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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哼哼唧唧地抽开袖子，抚着头顶的蝴蝶结，“你俩太欺负人了。”</p>
……</p>
苏千清在树底下坐了大半天看着她们拍摄，视线全程没离开过陶星雨，竟然也不觉得无聊。</p>
拍摄一直到傍晚结束。</p>
站在沙滩边，眼前的景色开阔到了极点，仿佛再往前，就能直直触摸到温柔的橘色霞光。橘色夕阳洒落下来，海面波光粼粼。</p>
这片海滩人少景色好，算很不错的拍摄地方。</p>
但比起一碧万顷的白天，晚霞反而更美。</p>
杨紫艺她们拍完约着回酒店按摩，问了声她们的安排后，很快走掉了。</p>
“接下来想要去哪儿。”陶星雨看着天色，边把面包递给她，“要吃吗？不想吃的话，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p>
至于她自己，几个小蛋糕吃完，完全没有进食的欲望了。</p>
苏千清接过面包，晃了晃，塑料包装发出哗哗的声音，“就吃这个！省时间。”</p>
“到底想去哪儿，”陶星雨有点意外，“很远的地方吗？”</p>
苏千清不答，只是牵着她的手，笑着说：“你来，跟我来。”</p>
陶星雨任她领着，以为会去周边的什么著名景点。没想到越走越偏，脸时不时骑行路过的人都看不见了。</p>
“还要去坐地铁吗？”</p>
“尔湾根本没有地铁……我们到了。”</p>
话落，陶星雨发现面前是个停车场。</p>
“晚上出门只能自己开车，否则很危险，特别是华裔，夜里走在路上被偷东西和抢劫的几率五五开。”苏千清解释完，拉着她走到中间，“所以我托朋友，把车开过来给我用。”</p>
“你会开车？”</p>
“嗯，”她把车锁打开，坐进去，笑吟吟地说，“我还在这儿留过学呢。”</p>
留过学倒不奇怪。</p>
“就在这儿吗？”陶星雨猜她想去哪儿，“要去看看母校？”</p>
“不是。”</p>
陶星雨也不问了，扣好安全带。看着她开车，有种特别奇妙的不敢相信的感觉。“你几岁开车的，不会被警察拦下来问年龄吗？”</p>
苏千清长得白净清秀，大眼睛黑白分明，下颌精巧，脸颊却是稍有点婴儿肥的圆。</p>
显得很年轻。</p>
从外表上，真的看不出比陶星雨还大两岁。换一身**，混到美国女高中生堆里也毫无违和感。</p>
“只要碰见警察拦车，我肯定也得靠边停下出示证件，”她闻言皱眉，很快笑了，“这里不开车不行，十六岁就考了，读研了还常常被拦下来，问副驾怎么没有人。”</p>
……</p>
两人闲聊着，车很快开到。</p>
陶星雨往外看了眼，“这是……换了个地方？”</p>
从沙滩，开车，换了个沙滩。</p>
“这儿不错吧。”</p>
不知道时间和空间哪个关系大，这里的沙滩比刚才黑许多，几乎没有光。天越黑，星星和海浪声就愈加明显。</p>
车灯照过去，一片海边别墅，最近那栋正在举办派对。</p>
“其实，这里有栋房子是我的，”苏千清拉着陶星雨的手，往里走，“这儿景色好，离拍摄地又近，我们可以不回酒店，就住在这儿。”</p>
苏千清年纪很小就出国了，家里人在物质方面就格外纵容，就怕她委屈了。</p>
初中念寄宿制学校，苏贵言怕她住得太闷了，特意在离学校最近的海滩边买下栋别墅。</p>
毕业离开尔湾，她就很少回来了。</p>
房屋定期会有人去打扫维护，不用她操心。离开美国之前都没想好怎么处理这里的房，只把平时上学开的代步车丢来停车位上，一走了之。</p>
天黑下来，海滩边上星星闪烁。</p>
“来这儿看星星是最好的，比那片沙滩看得清晰，”苏千清拉着她走到沙滩边，找到地方坐下来，“有流星雨的时候，这一片都坐满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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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星雨有好几年没看见纯粹的星空了。</p>
她扬着下巴，看着闪闪烁烁的光辉，忍不住拿这儿跟小时候的麦田比。</p>
两个人肩靠肩，静静地看了会儿星空，苏千清忽然笑着说，“以前不觉得星星有多好看，直到‘星如雨’，啊，星星真漂亮。”</p>
陶星雨被她那个‘啊’字逗笑了，“小马屁精。”</p>
“你很早就来念书了吗？”陶星雨发觉，她对苏千清的了解还是太少，“有没有人陪着？”</p>
“小学毕业也有十几岁了。没人陪。”</p>
“真了不起。”</p>
陶星雨身边没有留过学的朋友，来美国留学，她能想到的人只有《青鸟殷勤时》的作者江秋，因为翻开扉页，看见作者简介的时候被震惊过。</p>
想到那作者简介里的一些内容，陶星雨随口问：“双学位是不是难的。”</p>
“本科？本科的话，不难，不过也看学校。”</p>
“那斯坦福是不是特别难考的学校。”对外国学校所知甚少的陶星雨，都听说过的超级名校。</p>
“我读研就是这学校，”苏千清想了想，皱眉，“要说难也不难，国外的学校水分都挺大的，不过大部分学生都是成绩挺好的。”</p>
“……”</p>
陶星雨沉默了，后知后觉觉得哪里怪异，想到自己买回来的书里被她写上的“独家注释”，她小心翼翼地问：“江秋是你认识的人吗？”</p>
“……”</p>
苏千清也沉默了，半响，她小心翼翼地说：“……江秋是我。”</p>
静了片刻，陶星雨无奈地扬唇笑了，眼底闪过骄傲和赞叹。</p>
“……你这人，到底是有多优秀。”</p>
“我可是从小优秀到大的。”苏千清转过来，漆黑的眼眸望着她，语气含笑，有点小嘚瑟。</p>
听她这样认认真真的自夸，陶星雨忍不住扬着唇。</p>
“唯一和别人不同，有点奇怪的地方，就是半辈子都没有谈过恋爱……原来那么多年，我就是在等你。”</p>
后半句，苏千清说的有点轻。</p>
不是刻意压低声音，而是万丈柔情，没有被风吹散一点点。</p>
片刻安静。</p>
海滩边只有风赶着浪声，身后是一栋栋的别墅，仅有微弱的灯光。今晚的星星很亮，一颗颗挂在漆黑的夜幕上，提供光亮。</p>
苏千清凑过去，凑得很近，才发现陶星雨似乎脸红了。</p>
“害羞吗？”她扬眉笑着，漆黑的眼眸比远处的星星还亮，“还是感动了？”</p>
陶星雨不答，以唇堵住她的唇，轻咬，长睫刮过她的脸颊，痒痒的，鼻尖蹭着鼻尖。</p>
不到片刻，两人都呼吸急促起来。</p>
但还是不愿意分开。</p>
—</p>
苏千清本想拉着陶星雨一起住在海边别墅里，没想到天时地利人和，偏偏不知道是电路故障，还是什么原因，整栋房子里都没有电。</p>
没想到还是得回酒店。</p>
陶星雨打开电视，习惯性地想要调到新闻频道，看见出现的是一堆英文节目，还愣了下。全天都是工作，工作结束又跟着苏千清去了没什么人的沙滩。</p>
都没怎么留意身边的环境变化。</p>
现在是在国外了。</p>
她关掉电视，坐待小沙发上，看见木桌上压着一张纸。</p>
顺手拿起来看，看不懂是什么玩意儿，全是英文。</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