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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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 司危离开卧房，顾晏躺在床榻上，头裂开似的疼。</p>

昨夜后来发生的事，他记不太清, 只依稀记得叶梓似乎向他提到了怀远。这个名字一出，顾晏很快缕清了前因后果，叶梓应当是去过别庄了。</p>

他应当也进了那间密室，看到了里面的东西。</p>

叶梓没有那些记忆, 他根本不会觉得那画中人是他自己。</p>

难怪从那日开始, 他便时常出神, 像是心事重重的模样。</p>

顾晏胸口血气翻涌，眼底隐隐显出血色。</p>

若是这样, 那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与那人而言根本不是浓情蜜意, 而是一把把冰冷刺骨的尖刀, 与凌迟无异。</p>

顾晏闭上眼, 想起了他昨日最后对叶梓说的话。</p>

“你在说谁……是我, 还是怀远？”</p>

“你就是怀远。”</p>

顾晏不敢想，原本就对他有误会的叶梓，听到这话会有多难受。他多半以为, 顾晏只是将他当做了怀远的替代品吧。</p>

他怎么能这样对他？</p>

叶梓被他拿那些自以为是的甜言蜜语凌迟了这么久，他竟还在责怪对方不够坦率, 怨他不肯将心事说出来。</p>

他怎么能……</p>

顾晏脑中昏昏沉沉, 一面想着自己怎么还是如此这么不长进, 明明发誓不能再伤害他，却仍害他难过。一面又想着他不能让叶梓再这么误会下去。</p>

他得把真相说出来，就算叶梓知晓后怨他怪他，不相信他，他也不能仍由那人继续伤怀。</p>

顾晏胸口闷得发疼，正要起身，不小心牵动了腹部的伤势。剧痛引得他喉头一阵腥甜，顾晏终于忍不住偏过头，猛地咳出一大口血来。</p>

“王爷！”秋棠正领着裴戈走进来，恰好看见顾晏咳出了血，连忙走上前来。</p>

顾晏满目血色，胡乱拉住身旁人的手，哑声道：“……阿梓在哪里？”</p>

秋棠眼眶都吓红了，忙道：“王、王妃还未回来，裴大夫来了，您先躺下，让裴大夫替您看看。”</p>

顾晏怔愣一下，轻声问：“他没回来？”</p>

“为何没回来？”</p>

顾晏眼中鲜红似血，声音嘶哑：“他去哪里了？他……”</p>

顾晏话还没说完，秋棠身后的裴戈快速上前，在他肩头的穴道点了两下。顾晏身子一软，倒回了床榻上。</p>

随后，裴戈转头对秋棠道：“姑娘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在。”</p>

秋棠迟疑一下，应了声“是”，转头出了门。</p>

裴戈在床边坐下，伸手扣在顾晏的手腕上。片刻后，裴戈皱着眉松开了手。他从药箱中取出几枚银针，在顾晏手臂几个穴位扎了几针。</p>

半晌，顾晏悠悠转醒。</p>

裴戈撤了针，道：“王爷，您感觉如何？”</p>

顾晏面色苍白，神色却已恢复清明，哑声问：“我这是怎么了？”</p>

裴戈斟酌一下，答道：“您的伤势原本没有大碍，只是那一剑伤了元气，必须要平和心绪、静心调养，切忌思虑过深，否则气血攻心，恐怕……”</p>

顾晏头还疼着，皱眉道：“裴大夫直说吧。”</p>

裴戈敛下眼：“在下先前与您说过，您经年累月服用那药，在体内积了余毒。这些余毒原先被您压在体内，现在元气大伤，正是病症趁虚而入的时候。”</p>

顾晏道：“还能治吗？”</p>

裴戈答道：“可治，也不可治。”</p>

顾晏问：“何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