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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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芷道：“对，我是曾对瑞王殿下有意。所以我该听你们的话，百般接近他，勾引他，用我自己的名节换来嫁入瑞王府的资格，对么？”</p>

温芷抬起头，目光像是看向远处：“可是姑姑啊，我从小跟着太傅读书识字，虽不求至圣之道，但也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p>

“我宁可清清白白的**，也不愿……名节败尽，换来个对我恨之入骨的丈夫。”</p>

皇后霍然起身：“你懂什么？后宫荣宠本就如此，他现在不喜欢你，难保你嫁过去之后他不会喜欢。他那瑞王妃是个什么？一个承欢人下的男宠罢了，无法留下血脉，那人拿什么和你斗？只要你能嫁过去……”</p>

她像是意识到自己失态，忽然止住了话头。</p>

皇后深吸一口气，放柔了声音：“芷儿，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情不明白，姑姑不勉强你。姑姑已经告诉你了，只要你愿意出来指认顾晏，说他轻薄于你，你不肯屈从，所以才被迫投湖。”</p>

她顿了顿，诱惑道，“只要你肯开口，姑姑和你父亲便能帮你打点好一切，让你风风光光嫁入瑞王府。”</p>

皇后拍了拍温芷的手背，笑道：“在权力之争中，女子本就是牺牲品，要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做什么，只有攥在手心里的，才是真正能让我们安身立命的东西。你好好想想吧。”</p>

说完这话，皇后转身离开了寝殿。</p>

寝殿的大门被合上，殿内重归清冷寂静。</p>

叶梓浅浅地叹了口气，忽然听见温芷开口：“你还在吗？”</p>

叶梓一怔，浑身僵住了。</p>

温芷已经从床上坐起来，倚靠在床头，平静地看着叶梓所在的方向。叶梓迟疑片刻，走了出去。</p>

温芷静静看着那株小绿草走到床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p>

她笑了笑，低声道：“我昨天在花园里看见你啦。”</p>

温芷道：“你跟在我和瑞王殿下身后，藏在草丛里，我说得对不对？”</p>

叶梓在床边仰着头看她，没有回答。</p>

温芷疑惑地偏头：“你不会说话吗？”</p>

“不会说话也没关系，你陪我说说话吧。”温芷苍白地笑了笑，“很抱歉，刚才让你听到了那些。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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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低声道：“不会。”</p>

温芷有些诧异，甚至没留意到叶梓的声音有些熟悉：“原来你会说话。”</p>

叶梓不敢在她面前说太多话，只轻轻应了声。</p>

“我本以为我会死的。”温芷眼神飘远，怅然道，“我若是死了该有多好，就不需要活着面对这些，为什么偏偏要救我呢？”</p>

叶梓忍不住道：“那种情形下，他不可能不救你。”</p>

叶梓又问：“你故意在瑞王面前投湖，是为了激起他与护国公府的矛盾吗？”</p>

温芷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p>

叶梓继续道：“你若真的死了，护国公府与皇后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可死无对证，真相不明，他们动不了瑞王。看上去或许是个死局，但这样一来，便是彻底掐断了瑞王府与护国公府合作的可能。”</p>

叶梓顿了一下，低声道：“你真正的目的是这个，对吗？”</p>

温芷浅浅地笑了笑，为她憔悴的容颜添了几分生人气：“小草仙，你很聪明。”</p>

叶梓还是不明白：“可你为什么……”</p>

“没有为什么。”温芷淡淡道，“我只是不想让大家都不舒坦罢了。”</p>

温芷道：“我若在个无人的地方死了，到头来只能留下一具白骨，可我恨的人都还活得好好的，我咽不下这口气。”</p>

她声音极轻，听不出什么情绪，却不由让叶梓脊骨生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