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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带薄茧的手指摩挲着白露的掌心, 好像也揉在她的心上, 带着暖意, 麻酥酥的。</p>
白露晃了神, 而猛地抽回, 装作若无其事道：“屋里热的。”</p>
明知道她这是借口, 林势安也没拆穿, 方才去捏她的那只手插回裤兜，低沉的嗓音慢慢响起：“胡然就是你的选择？”</p>
白露不置可否。</p>
他又问：“机场送机不是目的，偶遇你这位新靠山才是目的, 对吧？”</p>
白露顿了顿，他问话时面上没什么表情，她有些摸不准, 于是老实坦白：“对。”</p>
林势安眸子暗了暗：“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p>
她道：“你打电话告诉我你要走的那天。”那一刻, 她不仅下了决心，还将完整的计划都想好了。</p>
“咖啡厅里见到了谁？”</p>
她答：“我同事。”</p>
“这又是哪一招？”</p>
“这是另外一件事了, ”白露说到这里, 觉得好笑, “你审问犯人呢？”</p>
他微微颦眉, 显得有些不悦。</p>
果然, 他并不是没有在意。</p>
从某些方面来说, 白露其实很能理解他，就像她在得知周云要去拜康时的气闷一样，她也有种被人利用的不愉快。</p>
可是对着林势安, 她怎么都不肯服输。</p>
白露腰板挺得笔直, 像是那口气如果松了，她就在他面前强硬不起来了一般。</p>
林势安感受到了她的倔强，于是也不再继续问下去。</p>
问清楚这些之后，生气吗？生气。</p>
可也并不想真的生她的气。</p>
林势安不觉长吁，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是从谈情说爱开始的，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有了期待，不知不觉就往前走出自己画好的圈。</p>
而她，仍固守阵地，冷眼旁观。</p>
这场对决，虽还未分输赢，却让他暂居劣势。</p>
一瞬间，林势安突然萌生出一种想法，他想，和她的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身体关系是不是该结束了？或者说，就不应该开始？</p>
都说女人是先有爱，才有了性，白露确实不是伦常之内的女人。</p>
他抬眸看她，她微微仰头，眸子里映着灯光，泛起一波蓝紫色……清冷，却又惑人。</p>
屋里出来两个人，又是来寻林势安的，其中一个白露已经认了，正是那个胡然道人品不行的那位。</p>
他自我介绍是邻市做器械研发销售的，十几年前在拜康和J科技没有扩大规模的时候，他们几乎占领了南方市场，后来却转战去了非洲。</p>
这人年纪并不大，但体型圆胖，头发已半秃。</p>
跟在旁边的，是刚才同林势安搭过话名叫吕克，以前做过南城人医的院长，现在任SQ中国区的技术顾问。他为那圆胖男人做中间人，引荐给林势安，道：“这位是姚国福，姚总！姚总刚才说，三年前他听过林总的课，没想到今天能有缘相见，这不，就来打个招呼。”</p>
姚国福忙握住林势安的手，连声说：“林总，你好你好，今天老姚我是走大运了！”</p>
林势安淡然道：“姚总客气了。”</p>
白露不由觉得奇怪，论身家，林势安虽是拜康副总裁，但也算个“打工的”，姚国福再不济，生意做到海外，也是百亿级上市公司老总，见到林势安，却像是巴结到了不得了的人物。</p>
几人又聚到一起，闲聊之后话题转到非洲第三世界的市场状况，林势安在工作上倒还算健谈，况且与吕克曾有交情，加之姚国福这个人虽看着粗鄙，说话嗓门粗声音大，但却自有一套生意经。</p>
姚国福以前做国内做，后来去非洲，两相比较，非洲那边虽然市场没有饱和，但地方穷，赚的都是辛苦钱，还要担心瘟疫流感。要人命的活儿，不好办。姚国福觉得，根儿还是不能丢，于是想带着在非洲的经验回来国内山区建医疗服务区，但他在国内没有团队，问林势安有没有好的什么建议。</p>
林势安这般聪明人，自然不会对他掏心掏肺，他只说：“国内贫困区这块儿需求确实有，姚总有这样的胸怀，可以一试。”</p>
姚国福嘻嘻笑：“只是我这人不会活络关系，惹了领导嫌弃……”</p>
白露听到这里，终于明白，难怪姚国福对林势安殷勤，原来他在这方面有门路……做这行的，跟医院打交道，也要和**打交道，可要参与这样大的项目，只怕负责的人官职不会小。</p>
她看过去，见林势安浅笑道：“姚总要是感兴趣，改日可以帮你问问。”</p>
姚国福听林势安对他说的略有兴趣，又瞧他似乎不似看起来那般冷傲难处，兴奋得满面红包，热络极了，而这个时候，他也终于注意到旁边的白露，听那中间人说，这是J科技的销售部经理，可是胡然身边的红人，姚国福眼珠子就挂在白露身上了，在她脸上和胸前来回打转。</p>
吕克见气氛好，开玩笑说：“林总刚才说胡总的人难挖，刚才难道林总又在挥锄头了？”</p>
林势安道：“白小姐意志坚定，不好动摇。”</p>
白露瞧林势安一眼，林势安方才面对白露时微凉的脸庞稍稍转色，这会儿也回看她。</p>
这一幕叫姚国福看在眼里，他笑起来：“林总，这挖人也是有诀窍的，既要用钱还要用力！就不知道白小姐是嫌弃林总钱给的不够，还是力用的不行？”</p>
白露微顿，虽说比这更难听的荤话她听过不少，但在这样的场合，好歹有一层光鲜亮丽兜住，姚国福这人却一点不在乎，直接捅破，也难怪他在领导面前讨不了好，就是她看，这人也实在水准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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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扯唇笑笑，正要开口，那边林势安却说：“可能白小姐偏偏不吃这两套。”</p>
姚国福哈哈大笑：“那白小姐吃哪一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