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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见多了，也就习惯了，或者说，变得冷漠了。</p>
周樾更是如此。</p>
今天一位产妇生产时大出血需要紧急抢救，和白露一起的一位年轻护士看着那血湍湍流出，脸都白了，白露以前没见过她，以为她是新来的，安慰她说，见多了就没感觉了。</p>
不想这位年轻护士说：“我当三年护士了，见过挺多的，以为习惯了，直到我也怀孕了，再看这种场景，真有些心惊……”</p>
周樾一直没什么表情，但手术中如果太紧张，医护人员反而容易出现失误，于是他开□□跃一下气氛说：“回去得骂你老公，让你怀孕，让你吃苦，还让你躺手术台。”</p>
年轻护士这才笑了，“可算了吧，我现在刚两三个月，早期妊娠反应有点明显，看到血倒没事，但一闻到油味儿就想吐，家里人刚开始还迁就我，只吃水煮菜，吃了一个星期，我老公脸就绿了，说我怀个孕，事儿真多！我问他，我是给谁生孩子呢？他就说，女人哪有不生孩子的？不给他生，也得给别人生，真要把我气死！”</p>
周樾也笑，叹道：“对呀，女人哪有不生孩子的。”</p>
护士说：“难啊，当女人真难！”</p>
手术最后成功止住血，孕妇被推出去，家属听到，千恩万谢，周樾只点点头，脱身出来，和白露一起下楼，两人还是来了上次躲着抽烟的地方。</p>
周樾抽一支，给白露一支，两个人一起吞云吐雾。</p>
白露坐着，周樾习惯蹲着。</p>
白露一直觉得周樾这个人跟她以前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他活得像个愤世嫉俗的沧桑青年，不管是做什么，都冷眼旁观。他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但真做起事来却又十分专注。</p>
白露平时很少过问客户的私事，这会儿有些没忍住，问他：“周医生，你有女朋友吗？”</p>
周樾看她一眼：“嗯？没啊，干嘛？”</p>
白露笑道：“我看你也不像有女朋友的人。”</p>
他撇嘴：“我眼光这么高，猫猫狗狗可看不上。”</p>
白露早已习惯他的毒舌，趁他心情好的时候，她还能顶几句，于是说：“你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就算有好女孩儿也不敢靠近了。”</p>
他反击：“你呢？你有男朋友吗？”</p>
白露突然想起来林势安，可是……他算吗？</p>
她摇头：“没有……”</p>
他扯唇：“我就知道。”</p>
“怎么知道？”</p>
他却笑，不说话。</p>
白露问：“需要我介绍女孩儿给你认识吗？”</p>
没想到周樾竟说：“好啊，欢迎。”</p>
白露笑：“那你喜欢什么样的？”</p>
他说：“我要求不算高，只要不是你这样的，都行。”</p>
白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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