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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单子都是大单，一台设备几百万，这帮销售员没少来缠。周樾一开始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找个借口把人打发走，谁知隔两天她又来了，这次来没有给他介绍J科技的新产品，而是把他半年前写的一篇论文给前后分析了一遍。</p>
周樾有些惊讶，他不喜欢人拐弯抹角的，直接问她：“你想干嘛？”</p>
这姑娘说：“周医生，我不是学医出身的，分析的可能不太到位，您多见谅。我主要是想多学点这方面的知识，我是干这一行的嘛，得清楚自己的产品是干什么的，能带来什么功效，未来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以及新设备使用中，我们能给医护人员提供什么服务……”</p>
周樾看着她，像看个外星人。</p>
他觉得这个销售疯了，他带过的学生都没有几个愿意认真研究他写的论文。</p>
今后隔三差五，白露就会来一趟，她很会挑时间，每次都在周樾不忙的时候上去请教问题。</p>
作为一个非专业人士，她的很多观点和理解都让周樾啼笑皆非，但渐渐的，周樾发现这个销售真不简单，她如果真去学医，恐怕不会比医学院的学生差。</p>
再后来，白露向他提出想进手术室观摩机械操作，周樾因对她印象改观，便同意了。谁知道她进去，操作起来机械比旁边做助手的护士还熟练！</p>
周樾心里觉得好笑，往后就经常叫她来做助手，一来是这个工作确实累，尤其妇科，很多人干不了；二来是，他故意想看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p>
白露不是不知道周樾这个人不好对付，无数次刚从省医大门走出来，她都要把周樾从头到尾给骂个遍！王嘉华难得见到白露发牢骚，又惊讶又觉得这样的白露很才接地气。</p>
她给白露揉了揉肩膀，笑说：“姐，我那天见周医生，听他说最近老打喷嚏，生怕他发现是你天天在背后骂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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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翻了下眼睛：“你还敢笑我？我现在做的事情，你也要开始做，今天我就把周樾的文章发给你，一周之内给我看完。”</p>
王嘉华瞬间哀嚎：“啊？姐！你真的要这么残忍吗？”</p>
白露忍不住苦口婆心：“你别天真了，那一台设备几百万，卖出去一件，能够你吃一年，但这一年的口粮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工作和学习都是一样，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就算你足够聪明，哪怕你是天才，只躺着不做事，你想要的永远都不会主动来。”</p>
王嘉华被她教训，虚心接受，“嗯我知道了露姐，我现在就去准备！”</p>
白露欣慰，“好姑娘。”</p>
王嘉华又问她：“对了姐，你之前不是说，拜康的人会来找你吗？他们怎么还没来？”</p>
白露颦眉，她早就在算时间了，现在应该差不多了。</p>
南城难得晴了几天，白露却仍跟着周樾泡在手术室。</p>
她的努力初见成效，起码，现在周樾已经有点离不开她了，等单子签了，她这边再把王嘉华带进来，就能让她也慢慢上手……</p>
这天周樾只有一台手术，做完对白露说：“走吧，请你吃饭。”</p>
白露大喜：“去哪呀？”</p>
周樾瞥她一眼，道：“医院食堂。”</p>
白露：“……”</p>
即便是在医院食堂请客，这也是周樾对她的一种肯定，白露十分珍惜，趁吃饭的时候还和他聊了几句学术上的问题。中间，周樾大概也是觉得这顿饭吃得有点磕碜，梗着脖子说：“你在这等等我，我去给你买杯咖啡。”</p>
白露笑：“谢谢周医生！”</p>
周樾刚走没多久，就有一个人坐在了她的桌子前。</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