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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在第七区住的这段日子，正好是冬天，漫天嫖雪他看得多了，但是今天，他第一次看到灰色的雪花。</p>
开着展翼送他的新摩托，白羽跟着凯他们行驶了很远，来到一个类似于荒废小镇的地方。</p>
展翼放慢速度，拿出导航器查路，凯也停下车，打了一声口哨。</p>
没多久，就听到“哼哧哼哧”的声音传来。</p>
白羽将车停到展翼身边，盯着展翼手上黑色的皮手套看了起来，摸下巴……开摩托果然要配一双帅帅的手套才够气势。</p>
再抬头，就见有两只硕大的黑色巨犬，不知从哪儿跑来的，蹲在凯的摩托车前边甩尾吧。</p>
白羽惊讶，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赶忙戳展翼。</p>
展翼正专心找路，皱个眉头也没理他，边连线问方旭，“在哪个方位？”</p>
“灰教堂附近。”方旭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应该在废区的东边。”</p>
“翼翼，翼翼。”</p>
白羽接着戳不停。</p>
展翼不耐烦地抬头看他，那意思——你又怎么了？！</p>
白羽举起手示意要提问，边指着前边两只大狗，“那个是什么品种的狗？为什么那么大？”</p>
展翼微微愣了愣，回答，“机器犬。”</p>
“机器……”白羽摸下巴，“不是活的啊？”</p>
展翼继续找路，“凯比较熟悉，你问他。”</p>
白羽撇撇嘴，就开着摩托到凯身边，摆了个帅帅的姿势靠在摩托把手上，给那几只大狗行注目礼。观察了半晌，问凯，“你养的？”</p>
凯已经知道了白羽的来历，理解他对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就比较耐心地给他解释，“是工作犬，性格和外形都模拟了真狗，但是没有血肉，是钢筋骨骼和人造皮，用电池的。这两只是警用犬，另外还会有伴侣犬、导盲犬和各种工种的工作犬，很方便。”</p>
“哦……”白羽摸了摸鼻子，“原来如此，难怪没有狗味儿了。”</p>
凯回头问展翼，“往哪里？”</p>
展翼一手收起导航设备，也不说话，另一只手往左边一指。</p>
凯会意转弯，两只狗就跟在他身后。</p>
白羽等展翼上来，跟他并排走，顺便问，“那两只狗是刚刚追过来的？”</p>
“嗯。”展翼点头，“刚充满电。”</p>
“充电的？”白羽惊讶，“可以用多久？”</p>
展翼皱眉瞪了他一眼，“烦，自己回去看书。”</p>
白羽一边眉头挑起来一点点，郁闷——一点都不可爱！</p>
不过一无所知加上好奇宝宝的性格，白羽在安静了不到三十秒后又开口，问展翼，“废区是什么地方？这边为什么会下灰色的雪？”</p>
展翼见白羽问个不停，只好笼统地跟他讲了一下，“污染太过严重没法修复的地方，只能用隔离罩隔离起来，基本人类都不会在这里居住，所有的生产、生活设施全部废弃，因此叫废区。”</p>
“这个不是雪啊……”白羽却似乎没听展翼耐着性子的解释，而是伸手接了一片落下来的灰色“雪花”搓了搓，看展翼，“像是灰。”</p>
“的确是灰尘。”展翼点头，“工业污染的结果，太多灰尘无法处理，一起风就会这样下灰雪。人类不能擅自进来，很容易得尘肺病。”</p>
白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那你嘞？”</p>
展翼戴上太阳镜，没回答这个问题，继续开车走。</p>
白羽摸了摸下巴，通常来说，子女遗传父母都是一半一半的，如果说黑劫有可能像人类多一点，当然也可能像血族多一点。历史上对于黑劫的记载，所有关于黑劫的资料都可以说是不完整的，因为黑劫的数量实在太少！如果历史上出过十个黑劫，那么前边九个像人类一方，也不代表第十个不会接近吸血鬼一方，莫不是展翼比较特别，拥有血族的抵抗能力？</p>
正想着，就听到两只大狗吠了起来。</p>
白羽抬起头，就见狗正对着前方一座古老的大桥在吠叫，</p>
这种桥白羽只在书上看到过，是中世纪欧洲的石头桥，桥上有一尖顶拱门，四周围都是高耸的铁栏杆和锁链，看起来十分古朴。桥上堆积了厚厚的灰尘，整个桥身在灰色的背景下，也是灰蒙蒙一片，甚至带有一些莫名的蓝色……看起来倒是说不出的古朴。</p>
而最诡异的是，此时在桥上还站着一个人。</p>
那是个穿白衣服的少女，打着伞，站在桥的正中央，白色的连衣裙被风吹得微微起伏。她的面容清秀，妆面俏丽，像个洋娃娃。手中一把黑色的老式阳伞，黑色的蕾丝花边上沾了灰尘。黑色的长发一直长到膝盖的位置，随风轻轻飘起，又落下……</p>
白羽闻不到任何人类的气息，大概是因为这一带的空气中混合着一种怪异铁锈味的原因，应该是污染造成的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