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你很像我一故人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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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什么歉。”楚子徽露出个笑来，他道：“区区一个官家女，都能当众指责我一个武安王。若是没有你出面，我怕是要成了这华都士族眼中的笑话了。”</p>

他这话，已经显出了几分落寞。</p>

白胥华眉目间露出一点犹豫之色来，他似是想要说出什么安慰之言来，却又不知要怎么说，直到最后，也才干巴巴道：“他是帝王。”</p>

说完这一句，白胥华就蹙紧了眉头，似是对自己方才所说很不满意。</p>

楚子徽却已经忍不住露出了笑意。</p>

他声音更柔软了一些，道：“你说得不错，多谢你了。”</p>

楚帝是帝王，帝王之情，要给他的百姓，他的臣子，余下的一点儿，才能分给他的妃后子嗣。</p>

楚子徽从来未曾对旁人表露过自己心中的那一点落寞。</p>

今日种种举动，都是他往常面对白胥华时，绝不会表现出来的。</p>

可是今**受了景修然的刺激，本来想要徐徐图之的心思便悄然消失了一部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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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能有一个景修然，那明日是不是又要多一个李修然？这样的人，他已经叫他暴露在了众人面前，那对这人风姿倾心的人，便绝不会少。</p>

今日的景修然，也只是其中一个罢了。</p>

楚子徽能忍一个景修然，但是却忍不了日后更多，觊觎白胥华的不知名者。</p>

因此此刻，他方才小心翼翼地出手试探。</p>

所幸白胥华对他，比起对待旁人，还是要亲近许多的。</p>

楚子徽收敛心中的思绪，道：“若是旁人对我，定不会这样说的。”</p>

白胥华道：“他们身在王朝之中，自然就得守王朝的规矩。”</p>

楚子徽神色一怔。</p>

随后，便似笑似叹地道：“你说得对，身在王朝，便得守着王朝的规矩。”</p>

他又看向白胥华，道：“胥华不必守王朝的规矩，也不必守俗世的规矩。你不必守这里的规矩，也不是这里的人，我也……没法子留住你。”</p>

楚子徽这番话说得，语气竟然比起之前更加怅然失落。</p>

他小心翼翼，似乎是在求一个承诺：“胥华也该看见了，我如今的处境到底如何。”</p>

楚子徽苦笑一声，面容上也带了一些迷茫失落的神色来。</p>

“我父皇对我态度不明，这华都中的士族，也都看着他的眼色行事，到如今，区区一个官家女，就敢下我的面子。”</p>

“我皇兄对我，也颇有敌意。他若登基，我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p>

“我的下属被他们派到其他地方去，免得我生出什么不该生的心思。我身边也遍布他人耳目。”</p>

“若是你也离我而去，我怕是要……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p>

他一字一句，都说得可怜极了，道尽如今风光表象之下的心酸。</p>

这般的人，露出一点强大表象下的柔软来，总是容易叫人心软的。</p>

可白胥华却只是睫羽微颤，他迟疑片刻，到底却还是未曾给出承诺。</p>

楚子徽心中微沉，神色也沉重下来，一双长眉更是紧紧皱起。</p>

但是语气却依旧是低弱的。</p>

“我实在是……累了。”</p>

白胥华道：“你……”</p>

他顿了顿，道：“你极像我一个故人。”</p>

他们实在是一模一样的会卖乖讨巧，擅长露出柔软的一面来，讨得白胥华心中的怜惜之感。</p>

人若是对什么人生出同情可怜的情感来，就再做不到对那人说出什么重话了。</p>

一些本来难得的承诺，给起来，也就变得轻易许多。</p>

而若是有人知道自己对一个人这般重要，那么就算那人是自己厌恶之人，心中到底都会生出一点异样心思。</p>

这两者一叠加，起到的作用，成效就会格外惊人。</p>

——曾经的白胥华，就吃过这方面的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