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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媛当然明白叶逸口中的“她”是指谁。</p>
“主人你不能这样想啊！萧姑娘心里面还是有你的！”</p>
叶逸眉头蹙起，喉头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被什么死死掐住一般不得解脱。</p>
“她……她就要离开了……”</p>
因为叶逸明白，殷无羁对于萧谣而言有多么特别。他还记得自己和她重逢没有多久，萧谣心心念念就是要回去清尘筑，她真正向往的并不是逍遥与江湖之外，而是待在殷无羁身边的宁静淡泊。如今殷无羁失去了一生所学，萧谣不会让殷无羁在这江湖中受到一丝伤害，她会带他离开，到那个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们的地方去。</p>
对于慕容听风，叶逸明白那种针刺一般的冰冷感觉叫做妒忌。而面对殷无羁的无力……那是因为羡慕。</p>
他们之中，一个已经死去了。活人是永远无法赢过已经离去的人。另一个，是萧谣扎根而生的土壤，他包容了萧谣的一切也给与了萧谣一切，叶逸明白自己根本无可企及。</p>
他输了……输得彻底……</p>
现在就算他说，我愿意放下一切跟你回去清尘筑，一切也回不到当初萧谣笑着说要他跟她走的时候了。</p>
他不想放手，那一刻他骤然明白，其实从他被聂霖收养的那一刻起，他一直拥有的只有萧谣……只是现在失去了。</p>
“师父……”萧谣像个孩子一样，挤进殷无羁的怀里，仿佛殷无羁失去了武功，变得软弱的人是萧谣。</p>
殷无羁拍着她的肩膀，就像以前无数次安抚因为内府阵痛而不想练习束水心经的萧谣，他对她的那种近乎宠溺的包容直至现在也没有变过。</p>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我感觉不到嗜心毒的痛苦，只能感觉到你在我的身边。”殷无羁轻轻吸了一口气。</p>
“师父，我想念清尘筑的竹林，想念岛上的清泉，想念竹牌风铃啪啦啪啦的声音。”萧谣抽了抽鼻子。</p>
“我想念你做的被虫子蛀了的笔筒……还有你抓了鱼跑进小筑里的脚步声，你晚上睡觉时咂嘴吧的声音。”</p>
“那我们回去吧……过两天等师父你的身体好了，我们就去月亮城把听风带回来，然后回去。”</p>
殷无羁的手掌轻抚上萧谣的头顶，轻笑道：“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确定能够放下了吗？”</p>
“萧谣想好了！什么都放下了！”</p>
“你真的能放下害死了听风的慕容凌日，你真的能放下叶逸吗？”殷无羁再次问道。</p>
“我能。”萧谣用力地回答。</p>
晚上，萧谣来找到叶逸，告诉他，自己决定了过两日就与殷无羁一起离开镜水教了。</p>
阿媛上前一步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被叶逸拦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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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江湖纷争不断，与其越陷越深不如尽早抽身。但是慕容凌日一定会继续盯着你和殷无羁，你们一旦离开镜水教我只怕他会痛下杀手。我会给你们两张人皮面具，方便你们躲开慕容山庄的眼线，能够平安回去。”叶逸语气平静道。</p>
萧谣轻轻扯起唇角道：“谢谢你。”</p>
待到萧谣离开，阿媛急着说：“主人，你为什么不问问萧姑娘，说不定她愿意与你一起隐退江湖！”</p>
“那又怎么样？此时我愿意抽身与当初她叫我跟她走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