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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我会派人亲自护送你回去定禅寺。”叶逸转身离开了石室。</p>
萧谣一直守在殷无羁的身边，为他擦汗。她忽然想起自己刚随着殷无羁来到清尘筑的时候，她内府皆伤，只能勉强在殷无羁的支撑下修习束水心经。刚开始接触武学，她不得要领，气息流转不及，常常将自己陷入危险之境。而殷无羁则会以自己的内息助她导气归元。那时候，萧谣第一次接触到殷无羁的内力，纯净而温润，没有丝毫霸道和蛮横，萧谣只觉得他的内息令自己感觉到安全和依赖。就是这样的殷无羁，如果不是为了替自己逼出毒素又怎么会中了慕容凌日的毒针？</p>
萧谣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顺着下巴滴落在殷无羁的手心。他手心一颤，从昏厥中醒来，看向萧谣。那修长优雅的手指抬起，缓缓拭过萧谣的脸颊，唇角扯起。</p>
“记得你还小的时候，经常一边流泪一边睡着，嘴里念着娘亲，念着叶逸……我守在你的身边不知如何是好。我可以治好你的伤病，却不知道怎样让你不伤心。”</p>
“师父你从来没让我伤心过啊！”萧谣轻轻握住他的手指，生怕自己用力会捏疼他。</p>
“怎么没有令你伤心……如果我当初自私一点，就把你困在清尘筑里，流光飞转，一生一世就那么过去了……你又何须承受这些大喜大悲？”</p>
“师父！你没有做错什么……醉过方知酒浓，如果萧谣从未到这江湖走一遭，有怎么会知道何为江湖？又怎么会那般珍惜自己与师父在清尘筑的生活？应该是萧谣毁掉了师父的一世清净！如果不是萧谣，师父可以在清尘筑内悠然度日，每日看书作画下期，不用挂心我这个不肖徒儿，更不会受这嗜心毒的折磨！”</p>
“但是我很快乐。”殷无羁唇上驳裂开那一丝浅笑，像是要将涟涟时光拨开，露出那流沙河底最真实的模样，“以往的年月加在一起都不如你在清尘筑里，笑着说‘太好了，以后都不用再喝药’的那一刻令我快乐。”</p>
“师父！”萧谣趴在了殷无羁的身上，对方的胳膊绕过她的脖颈轻轻搂着她的后脑。</p>
“就像小时候那样，你陪我躺一会儿吧。”殷无羁轻闭上眼睛，喃语道，“你离开清尘筑之后……我就再没有睡好过……”</p>
“好，萧谣陪着你。”萧谣蜷缩在殷无羁的身边，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水墨和青竹味道，自己的心绪仿佛又回到了清尘筑。</p>
天高海阔，自由自在。</p>
贺小梅来到石室门口却没有推门进入，反倒是披着外衣的洛西林走到了她的身边，与她靠着墙仰面发呆。</p>
“是我造成这一切的……如果不是我像个傻瓜一样接过那块玉佩还将它戴在了萧姑**身上，她就不会中毒……殷掌门也不会为了萧姑娘逼毒而无法躲过庄主的毒针……”黑暗之中，贺小梅已然泪流满面。</p>
“这不关你的事情，有谁能够想到慕容庄主其实是如此险恶的伪君子呢？”洛西林伸手搂住贺小梅，轻轻拍着她的肩膀。</p>
“公子以前出游就不喜欢带着我，其实我心里明白那是为什么……因为我总是冲动，总是坏事……带着我麻烦一大堆……”贺小梅泣不成声，“我害了萧姑娘，也害了殷掌门……公子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恼我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