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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p>
冲杀声阵阵，血腥味渐渐浓烈，从厚重的大门飘入门内。</p>
丫鬟们神色惊惶，不安的搓着手。江陵站在院落中央，面沉如水。</p>
时间缓缓流逝，外头的喧嚣到了一定程度后，反而安静下来，如同发狂的猛兽突然停止了咆哮，谁也不知道是短暂的潜伏，还是大战落幕。</p>
门吱呀一声，开了。</p>
明亮光线下，韩素提着一把长剑，站在了门槛处。她身上的孝衣几乎染成血色，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腾腾杀意，剑刃之上血液缓缓淌落。</p>
犹如将军披着血衣，凯旋而归。</p>
江陵有些恍然，有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小说结尾处，那个守卫疆土的女将军。</p>
梅少恒娶了韩素真是一本万利，既有了一个漂亮老婆，又多了一位忠心耿耿、骁勇善战的臣子。</p>
“小姐。”丫鬟怯生生的喊了一句。</p>
“刺客已经解决了。”韩素一笑，用长剑推开了大门，露出了外头的场景。</p>
大门口的石狮上溅上了血液，红一块白一块的，台阶上躺了一具尸体，视线往上，零零散散又是几具尸体，而将军府的侍从正在清理。</p>
看到这一幕，丫鬟们喜极而泣。</p>
韩素扯下了一块血布，往手臂上一裹。她受伤不重，却也不轻，此时像个没事人一般向着江陵走来。</p>
江陵想了想，一脸调侃：“哎呦，恭喜女将军凯旋归来。”</p>
“你……”韩素一愣，脸突然就红了，有些别扭的开口，“阿菱，你别取笑我了。”</p>
“我说真的。”江陵满脸认真。</p>
韩素又呆了呆，随后她听到了江陵的话语。</p>
“这只是开始，你还要走更远的路，别忘了自己刚刚说的话啊。”</p>
“好。”韩素眼睛发光，看江陵的目光格外的亮，“我明白了，我不会辜负你的。”</p>
稍稍一顿后，韩素挠了挠头：“刚刚谢谢你了。”</p>
“小事，我先回去……”江陵语气慵懒而洒脱，这句话却没有话说完，陡然停滞。</p>
眼前的韩素，连带她身后的背景都化为了叠影，韩素唇瓣张张合合，经书在他周围飞来飞去，江陵却听不到任何声音。</p>
他使劲晃了晃头，才听到了嗡嗡响的声音。</p>
“……阿菱，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先休息会？”</p>
“……”</p>
江陵张了张嘴，整个人向前摔去。</p>
……</p>
江陵再度清醒时，身下是柔软的床榻，头顶是熟悉的纱帐，鼻尖是清淡的香味，这是撷芳庭侍女常点的一种香。</p>
睫毛微微颤动，江陵眸子中一片迷茫，许久意识才完全清醒。</p>
他回到了撷芳庭！</p>
或者说，他在昏迷之后，韩素将他送回了皇宫，才这么想，江陵便又听到了韩素的声音。</p>
“阿菱，你有没有好一些？”韩素整张脸凑到江陵跟前。</p>
“……”江陵不由眨了眨眼。</p>
“唉，宣王妃，小心些，你碰到银针了。”</p>
“哦。”韩素又手忙脚乱的缩了回去。</p>
江陵侧过头，这才发现，自己手臂上布满了银针，付太医将韩素驱逐之后，便开始收拾银针。</p>
“付伯伯，阿菱都病几个月了，怎么就是不见好？”韩素探头探脑，声音疑惑，“感觉阿菱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