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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来谈事的。</p>
那还……</p>
程泽似乎还有话要说，他看了眼斜对面的林棉，欲言又止。</p>
阙清言知道对方顾忌林棉在场，神色不变，示意他继续。</p>
“Quinn，要我说，这个案子本来应该私下调解的。”程泽递完档案袋，神情有些凝重，“按照你当事人的涉案金额，真到了法庭上，量刑幅度很有可能是无期徒刑。”</p>
再多的话程泽也不说了，这个案子输多赢少，赢面几乎为零。其实这些Quinn比他明白，但还不是接了这个诉讼？</p>
林棉在一旁再听不懂，也差不多听出来一点了。</p>
阙清言最近应该是接了个棘手的诉讼案，说不定还会忙很长一阵子。</p>
她想起来昨晚她上楼去找他的时候，他好像也一直在看诉讼案的卷宗，也不知道在她回去以后，他自己又忙到多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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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棉又突然想起来，自己订的送花上门业务是在早上八点。她愧疚地抬眼看阙清言，心说，今天早上给他送花的时候，不会正好打扰到他休息了吧……</p>
正想着，林棉面前的水杯被拿了过去，阙清言给她换了热茶，问：“想好要吃什么了吗？”</p>
林棉正处在歉疚自省中，戚戚然把菜单递回给他，闷声回：“我……点好了。”</p>
阙清言略略扫过一眼，菜单上只勾了一份味增菌汤，别的什么都没点。</p>
他看林棉的神情，明了了。</p>
手机正好震动起来，阙清言看了一眼，把菜单重新给林棉，一笑问：“你送了花，这顿的单是我来买，不打算再点些别的？”顿了顿，“我接个电话。”</p>
等阙清言离开餐桌后，只剩了程泽和林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p>
正主不在，程泽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还没开始八卦，就见她摁了笔，抬头问：</p>
“我能不能……”</p>
“问Quinn的事吧？”程泽秒懂，“你问。”</p>
林棉没想到他这么干脆，转念想到刚才两人的谈话，抿唇斟酌问：“你不用告诉我具体细节，我就是……想知道，最近阙清言他是不是会很忙？”</p>
刚才谈事的时候，阙清言不避讳有林棉在场，程泽以为她已经知道了，诧异道：“他没跟你说吗？”</p>
“忙是会忙一些，”程泽承认，转口道，“不过Quinn以前在伦敦密集庭审的时候，强度要高得多，现在还不至于太忙。”</p>
程泽暗道，再说了，再忙不还是把小姑娘带过来了。</p>
幸好今天程泽出门的时候，以谈正事为由，拒绝了自己那个侄女硬是要跟过来的请求。不然等程宜珊真到了这里，说不准饭还没吃到一半，就被气回去了。</p>
林棉闻言礼貌地道了谢，若有所思地重新摁开了笔，低头垂下眼睫，继续点餐。</p>
她不问，程泽却还没八卦完。他打量一眼小姑娘，笑着问：“小姑娘，你和Quinn什么时候在一起的？”</p>
“还没有在一起，”林棉想到自己不久前塞的情书，微红着脸大方坦言道，“我还在追求他。”</p>
程泽背过气呛了半天。</p>
“没在一起？！”他有些不可置信，加重语气重复，“都这样了还没在一起？”</p>
林棉有些茫然：“怎么样了？”</p>
程泽维持着震惊的神色，不说话了。</p>
他没想到Quinn还没舍得对小姑娘下手……不是，追求。</p>
程泽承认，像他这样流连花丛的男人，只要对方稍微让自己有些好感，他都是来者不拒的，但Quinn比他要想得多。</p>
小姑娘对Quinn的喜欢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而程泽了解Quinn，知道他对小姑娘也是有好感的，但他却能克制到现在。</p>
程泽想，Quinn先是在会所把她介绍给了阙敏，现在又把小姑娘带出来跟他吃饭……做这些，都是在不动声色地先让小姑娘慢慢融入Quinn的社交圈，借此了解他这个人。</p>
他在给小姑娘思考转圜的余地，同时也想知道，她在彻底了解以后还会不会喜欢上他。</p>
护得这么好，这是真上了心的。</p>
程泽愕然，对待感情能这么理智克制的，实在是……</p>
看不下去。</p>
反正自己侄女也没戏，八卦一下小姑娘也不错。程泽来了兴致，决心让阙清言不当个人，神秘兮兮地凑近林棉：“来来来我跟你说啊……”</p>
悄悄话说到一半，餐桌旁突然响起一道年轻的女声：“请问——”</p>
程泽止了声，林棉循声望去，见女人单手扶着餐桌边沿驻足，眉眼旖旎，随着站姿勾勒出窈窕的身段。</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