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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准备妥当，准备出发的时候，才发现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p>
赛法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干人等，用带着危险气息的悠然语调道：“我看看，一个至今为止病情不明，随时可能发狂的混血……”</p>
红莲僵硬地笑笑，装无辜。</p>
“一个伤势刚愈，体力至今没有恢复的弱女子……”</p>
李欣东张西望，转移注意力。</p>
“一个刚才耗费了大量体力，尚未成年的小孩子……”</p>
音就皱眉，不满道，“我不是小孩子！”</p>
赛法不予理会，看了看王明，道：“一个身为君主，却一点都没有自觉的王……”</p>
王明抓抓头发，傻笑。</p>
赛法叹口气，“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你们每次乱来受伤，是谁连夜调制魔药治愈你们的伤势？”他摊摊手，无奈，“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是没有一份轻松的工作呢？”</p>
“那个……赛法，我们不是故意不通知你的。”王明立刻上去说好话。</p>
赛法继续叹着气，“啊……身为臣子，吃这样的苦头是应该的，王无需介怀……”</p>
于是，危险的指数又上升了一级。</p>
王明转头，看看彦华，彦华一脸爱莫能助。</p>
于是，他又转头看看李欣，李欣看着天空，欣赏雪景。</p>
“呃……赛法，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先去救人吧。”王明想了想，义正言辞地说。</p>
众人纷纷应合。</p>
赛法笑了一下，开口，“身为奇工第一药师，我无法眼看着我的病人往陷阱里跳，还请王体谅臣子的心情。”</p>
王明沉默了，眼神里有了深沉的情绪。</p>
赛法看着他的表情变化，继续道：“偌大的栖谷，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被毁，所有人下落不明，没有尸体，也没有战斗的痕迹……经士兵调查，附近也没有任何敌军，而那个洞穴离这里并不远，用来关押犯人也太不明智了。这些事，王不可能不知道吧？”赛法双手环胸，“还是，王明知道这是陷阱，还执意涉险？”</p>
“赛法……”王明笑了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我们先救人吧？”</p>
“请不要逃避话题。” 赛法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我知道，您总有一定要这么做的理由……但是，如果您是明知道这是陷阱，还执意涉险的话，我绝对无法认可。”</p>
“即然明王有所顾虑，就请你留在栖谷吧……”这么开口的人，是音就。</p>
音就说完，挥了挥手，示意麾下的百人军队跟上。</p>
“我并不是以明王的身份站在这里……”王明开口，“离开明神大陆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是诚挚而坚定的。他看着赛法，“抱歉，虽然是陷阱，我还是想去……至于其他人，我无权为他们做决定。”</p>
说完，王明转身，向洞穴走去。</p>
“就凭您这一句话，能代表什么？您应该知道吧……”赛法的眼神冷冽，“身为明王的您，必须是最后死的那一个。”</p>
听到这样的话，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p>
李欣说不清自己的感受。赛法说的并没有错，这里所有的人，都会以保护王明为最优先的事项。身为王，自然是受到所有人的保护的。电视剧里的那句“护驾”，谁没听过十次八次的？没有人的命比王更珍贵，这样的约定俗成，究竟是谁先想出来的？在这个异世界，这样的观念竟更加深重……</p>
明神选出的唯一的人类君王，受到八部朝觐，拥有神剑庇佑。而八部中，甚至有具有“魂守”之力的帝侍部。使命，只有一个：替王**。</p>
12年前的那场屠杀，那个贵为侧妃的前任斗神，用最惨烈的方式，昭告天下：王，必须是最后一个死的人。</p>
哪部漫画里说过呢？君王的生命，不是属于他自己的……</p>
李欣抬眸，看着王明的背影。不可以软弱、不可以犹豫、不可以任性、不可以乱来、不可以自己决定命运……否则，就是昏君。</p>
“明王”，这两个字，究竟有多么沉重的分量呢？</p>
“即使是这样……”王明的声音里听不到情绪，“即使是这样，我也想这样做……抱歉。”</p>
他不再多做犹豫，走进了洞穴。</p>
“王！”彦华没有多想，举步跟上。</p>
伽兰紧跟其后。</p>
红莲看了看赛法，轻叹口气，去追王明。</p>
斗神什么都不说，一脸平静地往洞**走。</p>
洞穴外，只剩下了李欣和赛法。</p>
赛法看着洞穴的入口，眉头紧蹙，眼神里混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捉摸不定。</p>
李欣开口，“是我提议去救冰牙族人的。”</p>
赛法转头看着她，有些难以置信。</p>
李欣并不避开他的眼神，“怎么，我不像那种人？”</p>
赛法不回答什么。</p>
“赛法，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教育过我，不要锋芒毕露，招人忌恨？”李欣说道。</p>
“您的记性真好。”赛法没什么感**彩地回答。</p>
“是啊。”李欣指指自己的脑袋，“特别是记仇这方面。……所以，今天换我来给你忠告。”她看着洞穴的入口，慢慢说道，“你不是他，用你的评判标准去衡量他的所作所为，太不公平了……站在你面前的人，可不是前任的明王哪。如果担心最先死最后死这种事情的话，为什么不一起去呢？你是奇工的第一药师，不可能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吧？”</p>
赛法看着她。</p>
“奈尔的行动力，比你强很多呢。做不到，或者没有做，选一个吧……”</p>
李欣笑了笑，步伐轻快地走进了洞穴。</p>
赛法目送她离开，眼神里，有了略带悲凉的笑意。</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