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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虽然很大，但街上人也很多，所以并不显突兀。</p>
陆铮看着她惊奇如孩童般的样子，不由宠溺地笑了。</p>
他牵了她的手，笑着说：“这叫白牦牛，可以在寒冷的雪域上行走数十天，履冰卧雪都难不倒它。牧民进山，一律靠它代步，吃苦耐劳，堪比边关将士。”</p>
庄明宪不由肃然起敬：“怪不得大家都给它们让路，还给它们身上披金挂彩，它们的确令人钦佩。”</p>
“嗯。”陆铮看着她闪闪发光的眼睛，把那句“白耗牛年老无用之后就会被杀吃”的话咽了下去。</p>
“我们今天中午喝的奶，就是母耗牛挤出来的。”</p>
“怪不得格外香甜美味，与我们之前在京城时候喝的完全不同。”</p>
说着话，耗牛队伍渐渐远了，人流又恢复了之前的喧嚣热闹。</p>
为了方便，庄明宪出门喜欢穿男装，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p>
这两年她长开了，身段苗条优美，玲珑有致。但她出门前会绑胸，又加上挤在人潮中，别人只会认为她是谁家的漂亮公子，猛一看绝不会认为她是女子。又因为她个子娇小，所以并不起眼。</p>
陆铮可就不一样了，他容貌俊美，神采出众，又因为身边陪的是他喜欢的人，所以他看上去比平时更多了几分风流写意，走在人群中就越发的出众了。</p>
有不少年轻的女孩子笑嘻嘻地打量他，胆子大的，身子把手里的绢花、丝帕朝他身上扔。</p>
陆铮一开始还能面带笑容淡然处之，到了后面脸绷的越来越紧，手臂也越来越僵。</p>
庄明宪看着只是笑。</p>
陆铮无奈地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你若是穿了女装，就不会有这些事了。”</p>
庄明宪哈哈一笑：“穿了男装也不会有。”</p>
说着她伸手在陆铮耳朵上捏了一下，神态暧昧。</p>
只见原本追逐着陆铮那些姑娘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先是错愕，接着就变成了嫌弃。</p>
这样一来，的确没有人对着陆铮抛媚眼了，抛白眼的倒有不少。</p>
陆铮又气又笑，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p>
路边经过一家卖武威特色小吃米汤油馓子店，为了不想继续遭受白眼，陆铮就拉了庄明宪的手坐到店里，让老板盛两碗米汤油馓子上来。</p>
老板一愣：“客人，你们是要吃米汤油馓子？”</p>
“是啊。”陆铮虽然骄傲，但从不会在普通百姓面前摆架子：“怎么？你们不会这么早就打烊了吧？”</p>
“没有，没有。”那老板一脸愁苦之色：“没有打烊，只是店做不下去了，整个武威无人敢到我这店里吃东西。小老儿不敢诓骗客人，为了不给你们惹祸，您二位还是到别处去吧。”</p>
庄明宪见那老板满脸忧愁，忍不住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吗？”</p>
不提还好，一提这话，老板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下来了：“是娄公子看上了我家的小女，用尽手段想要逼小女给他做妾。小老儿不答应，娄公子却不管，说小老儿一日不答应，就一日休想开门做生意，但凡有客上门，都被他驱逐走了。”</p>
“欺人太甚！”庄明宪怒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娄公子怎么这样的大胆？武威县令呢，就不管管吗？”</p>
“管不了！”老板拿袖子擦眼泪：“娄公子的姐姐是总兵大人的爱妾，娄公子仗着姐姐得宠，在武威县作威作福。莫说是县令，便是总督大人，都不管这事的。”</p>
“爹！”</p>
帘子一撩，从里面跑出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哭着说：“你就让我去吧。”</p>
老板老泪纵横：“雪娘，娄公子生性暴虐，打死的小妾不少于五个人了，爹不能把你朝火坑里推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