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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脸说你自己不知道？”</p>
柳忆嗤笑着，又磨了磨牙。</p>
她狠狠威胁，“你给我等着！”</p>
“师姐，师姐！？”</p>
白婧无措地叫着，可电话早就已经被柳忆无情地挂断了，她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悲哀委屈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上了心头。</p>
泪水一下夺眶而出，白婧再也忍耐不住地蹲了下来，失声痛哭。</p>
谭妙妙本来吃完了晚饭在河边散步，她听到哭声张望了两下，顿时瞧见了哀哭的白婧。</p>
谭妙妙一愣，顿时自己都嘀咕。</p>
“我今天是和这姑娘杠上了不成？”</p>
她本来是不想要多管闲事的，但那哭声实在是太惨，谭妙妙到底还是啧了一声。</p>
“喂，”她叫，“今天盒饭里的药是你下的吧？”</p>
白婧一惊，连哭都顾不得地抬头。</p>
她看见谭妙妙，下意识就声音发颤地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p>
谭妙妙撇了撇嘴，“别装了，我都看见了，不然你以为那个药是怎么装到柳忆碗里的？”</p>
白婧心间一慌，泪水又忍不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p>
“对、对不起。”</p>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森莫？</p>
谭妙妙也不是圣母，不可能就因为她哭这么两下，就原谅对自己下药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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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接这句道歉，而是看着白婧的眼睛问了一句，“这种事情也敢帮人做？你就不想想一传出去，你还怎么在圈子里混？”</p>
白婧哽咽，“可如果不去，柳忆照样能让我在圈子里混不下去。”</p>
谭妙妙面无表情，“所以？昧着良心去赌一个可能？”</p>
白婧激动，“那我能怎么办？”</p>
谭妙妙耸肩，“爱怎么办怎么办咯。”</p>
至少她一直觉得，能够真正对自己人生做出选择的只有自己。</p>
不过算了，白婧爱怎么选就怎么选吧。</p>
话已至此，谭妙妙也懒得再管。</p>
她走后，白婧又一个人在湖边呆了很久，一直到有一道修长的人影站在她面前。</p>
白婧抬起了头。</p>
看见来人之后，却忍不住微微一愣，“是你？”</p>
来人正是谭妙妙的新助理。</p>
褚夏冷厉地笑了一下，“是我，我家艺人心地好，居然还来安慰你。只不过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不会真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吧？”</p>
白婧的瞳孔紧紧一缩，她慌张，“你、你……”</p>
褚夏打断了她，“你不用说话，也不用狡辩什么，先好好看看这个吧。”</p>
褚夏这么说着，冷冷把手机朝她扔了过去。</p>
白婧瑟缩地低头去看。</p>
手机里保存的是一段视频，场景正是她们刚才待着的休息室。</p>
白婧一开始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她在三十秒后的画面里看见了自己！那个蹑手蹑脚，慌忙地把东西放到了盒饭里面的自己！</p>
白婧脚下一软，整个人彻底瘫软在了地上。</p>
她愣了半分钟，抖了半分钟，可是在这半分钟以后，她却好像想明白了。</p>
她定定地看着褚夏，问：</p>
“你想让我做什么？”</p>
“聪明……”褚夏拿出了另外一个手机，就在白婧的眼前拨打了一个电话，她对白婧怜悯地笑了一下，“不是我想让你做什么，是我的老板想要你做什么。”</p>
褚夏把已经拨通了的电话倒了过来，微笑着递给了白婧。</p>
白婧微微颤|抖着接过了手机。</p>
下一秒，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一个磁性而冷淡的声音。</p>
“你好，白小姐。</p>
你做错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急，</p>
但我希望，和你做一个交易。”</p>
……</p>
三天以后，和系统兑换了解药的柳忆终于重新回了剧组。</p>
安毕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对她的敬业竟然还有些小感动。</p>
他一脸感叹，“柳忆啊，现在像你这样敬业的演员已经不多了，我很高兴你能够以剧组为重，不过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p>
柳忆自然是谦逊地笑着点头。</p>
她开口，“安导，我有个不情之请。”</p>
安导点头，“你说说看？”</p>
柳忆无奈，“您是知道的，我刚出院，医生叮嘱我避免太过于劳累，也不能受寒，所以，威亚的戏和落水的戏……”</p>
她话还没说完，安导就已经抢在了她的前面，“你放心你放心，我也不会拿演员的身体开玩笑的，这些镜头可以推后。”</p>
没想到柳忆的目光微微闪了闪，竟然主动拒绝了，“不，不用。设备都已经运过来了，其他演员的档期也都已经定了，怎么能够因为我一个人而修改呢？”</p>
安导就奇了，“那你的意思是？”</p>
柳忆勾了勾嘴角，“我的师妹白婧说愿意帮我试戏，她还说，愿意当我的替身。”</p>
这一回，连安导都愣了神。</p>
柳忆和白倩的身形的确是很像。</p>
只不过威亚，入水戏，这些都是最难拍的，需要耗费演员的大量体力和耐力，还根本录不了脸，很难想想竟然有演员愿意去做其他演员的替身。</p>
安导犹豫了一下，“这……如果她愿意的话当然是最好的。”</p>
第二天拍摄的时候，安导特意重新询问了白婧的意见。</p>
白婧虽然垂着眉，但到底是回答了，“安导，是我自愿的，师姐帮了我很多，我也想要回报她一点儿。”</p>
众人都纷纷赞叹白婧的知恩图报，顺便的，还开始羡慕起了这两个师姐妹的感情。</p>
于是接下来的一整天，白婧都代替柳忆在天上飞来飞去，</p>
晚上，剧组还有一场原剧中孔忻追逐凤凰未果，在泉水边失意倒下，埋首痛哭的镜头。</p>
当然，失意、痛哭这些特写全和白倩无关，白倩要饰演的，只有孔忻在泉水之中跌倒、爬起，再跌倒的画面。</p>
虽然气温已经回暖，可是夜间的温度还是极低，更何况白倩仅仅只能够穿着单薄的衣服连续在冰冷的泉水里拍摄？！</p>
众人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白倩都面有不忍，只有柳忆，站在摄像机的旁边眉头微锁。</p>
“婧婧，你这里摔倒的时候整个人都扭了一下，没有体现出白孔雀那种深入骨髓的优雅和美感，而且这里，你还不小心露出了一点脸。”</p>
谭妙妙在旁边看着她这做作的姿态都觉得胃疼。</p>
她狠狠翻了个白眼。</p>
“柳小姐，你这么精益求精，自己上肯定能够表现的更好吧？”</p>
“如果我能上当然会自己上。”柳忆回答的不动声色，“婧婧帮我，我很感激她，但同时我也是她的师姐，自然要教她一些东西。”</p>
“而且……”</p>
柳忆看向了安毕方，“我也是为了营造出最好的画面不是吗？”</p>
这话一下扎进了安毕方的心里。</p>
哪个导演不希望自己的镜头能够呈现出最美的感觉呢？</p>
不过安毕方虽然有私心作祟，但就像是他先前说的那样，也很看重演员的身体。</p>
他特意询问了白婧，“你怎么样？还能继续坚持吗？”</p>
白婧在柳忆的注视下攥了攥拳，但她还是咬唇，“我可以的，大家也累了一天了，早点拍完收工吧。”</p>
安毕方自然乐意。</p>
他重新坐到了机位前。</p>
一声开拍，机器就再次运作了起来。</p>
另一边，柳忆背过身。</p>
勾着唇略带嘲讽地微笑了一下。</p>
她凑到谭妙妙的面前，轻起薄唇——</p>
“怎么，看不过去了？”</p>
“那……你下去代替她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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