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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雅没听清。</p>
隐约好像听他骂了句骗子，但转念一想，她什么时候骗他了？</p>
肯定是听错了。</p>
起身在他面前坐下来。</p>
韩恬就着面前一盘锅贴一碟蘸酱，安静吃起来。</p>
初雅有点恍惚，总觉得除了吃饭的时候眼前这个小家伙能安分些，别的时候对所有人都有些剑拔弩张的。</p>
像根炮仗，一点就炸。</p>
刚才她差点以为这货莫名其妙又要炸了。</p>
结果一回神，又成了眼前安安静静吃饺子的乖巧样。</p>
搞不懂。</p>
饺子毕竟是速冻的，韩恬给面子地吃了五六个，就放下了筷子。</p>
起身倒了杯水，回来就坐在原位一声不吭地盯着初雅看。</p>
盯得初雅发毛，默默咽下嘴里的饺子，抬眸看他：“你有话要说？”</p>
韩恬眸光微闪，垂下的手掌轻轻贴上大腿外侧，隔着裤子布料摸到了那两张纸片。</p>
其实在看到这两张纸的瞬间，韩恬就懂了。</p>
在这个圈子里四年，韩恬远比其他同龄人更成熟，也更敏感。</p>
他看得出来初雅似乎对时尚圈有点排斥。</p>
她不愿意靠近这个圈子。</p>
即便从头到尾她一直表现得很得体也跟内敛，但恰恰是她淡定的态度出卖了她。</p>
正常的有野心的摄影师应该是什么样？</p>
起码也该是刘艺宏那样的。</p>
他看见初雅和刘艺宏站在一起的时候，差异更是明显。</p>
为了跟GLANDI搭上线，那货又是跑来杂志社又是跟去GLANDI，就为了能争取到一个机会。</p>
而初雅呢？反正他是没看出来她一星半点的积极。</p>
也就是说，她似乎不愿意接受高仁抛出的橄榄枝。</p>
相反，她却相当重视那位叫严正宽的战地记者。</p>
她叫他老师。</p>
她是想跟着他学习，像他一样成为一名战地摄影师吗？</p>
她怎么想的？好好的安逸的日子不过，跑去那种战火纷飞，把命拴在裤腰带上的战区干什么？</p>
想到这里，韩恬心情明显不是太好。</p>
后背往椅背上一靠，他挑眉，耸肩说：“我能有什么话说？倒是你，有话要说？”</p>
我？</p>
初雅微讶地看着他。</p>
头顶一束柔光洒下，映得韩恬脸上柔柔亮亮的，柔和了少年往昔的锋芒锐气。</p>
看着看着，初雅忍不住分神地想：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种毫无死角的漂亮呢？</p>
若是个女孩子也就罢了，男孩子生得这么漂亮，是想要气死谁？</p>
唇畔露出微笑。</p>
初雅放下筷子，答非所问地来了句：“不吃了吗？那我收掉了？”</p>
“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