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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千语握着张静欣的手机, 张静欣倒是一点都不介意, 还在跟船家聊天。</p>
张静欣这坦然的样子让陈千语更加无法下手，虽然很想知道张静欣是不是就是用盆吃饭，但私自看别人的手机不好……若是对方着急地想要夺回她还能顺着玩笑点一发, 现在这样子哪里好意思？</p>
陈千语狠狠剐张静欣一眼——绝对是故意的！</p>
连照片也没看, 陈千语将手机拍回了主人手里。</p>
“怎么没看看你的脸是如何挡掉我三分之二镜头的？”张静欣笑道。</p>
“你脸才大！”</p>
“不看我收起来了啊。”</p>
“快收快收！”</p>
这手摇船在运河上并非能走一个完整的圈, 到前方桥洞就不过去了, 船家掉转船头往回走。</p>
船家自告奋勇要唱一曲吴语歌，说唱得将就你们也将就听听，希望唱完后能给点小费鼓励鼓励。</p>
陈千语和张静欣还在嬉闹，一听船家这阵仗忙想阻止，没想到船家说风就是雨，几乎是粘着鼓励鼓励的那个励字的韵母立刻扯开嗓子高歌, 震得两人目瞪口呆。</p>
陈千语无奈道：“果然是要将就一下了。”</p>
张静欣笑道：“船家可真是个实诚人，一点没谦虚。”</p>
船家唱得兴致勃勃, 陈千语和张静欣却是越听越冷。水面被风吹得泛起皱纹, 陈千语额前的头发上下翻转，的确有点儿冷了，不全是船家的错。</p>
虽是南方, 但也是11月份的江南水乡，坐在水面上被冷风一刮整个人都开始发抖。</p>
相比于北方毫无心机的干冷, 南方的湿冷就是一个劲往骨头里钻, 让人从心里冷出来。光是湿冷就已经够受, 加之水面送风, 陈千语感觉到张静欣在默默地打哆嗦。</p>
陈千语将包里的兔子帽子翻出来戴到张静欣的头上。</p>
张静欣惊愕：“陈老师你这是做什么。”</p>
张静欣要摘，陈千语不让：“别乱动，要是再给吹发烧了怎么办？”</p>
“可是……”张静欣拨了拨兔子耳朵，“这么可爱的帽子只适合陈老师，对我来说太活泼了。而且你没听说过吗？刚生完病时抵抗力最强，很难连着生病。我好了，现在你才是重点保护对象。来，小兔子还给你，好好暖着。”</p>
陈千语垂下眼皮变作尖锐的目光，一字一顿：“你，戴，着。”</p>
张静欣：“……”</p>
白墙夕阳、驳岸翠柳、小桥凉风。</p>
船家唱得嗓子哑了，咳嗽了两声。坐在他对面的两位年轻姑娘其中一位面无表情一身正装头顶兔帽，另外一位极度想笑生生憋红了脸。</p>
“不好意思唱劈了。”船家抱歉地笑笑。</p>
陈千语“噗”地一声笑出声来，实在忍不住。从水面上看见张静欣找不到反击的点一脸不爽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p>
“没事儿船家，您接着唱，唱得真好。”陈千语欢乐地鼓掌。</p>
张静欣缓缓地转头，飞了陈千语两个眼刀。</p>
船家受到陈千语的鼓励还真的喝了口水继续嘹亮放歌，越唱越勇，唱到最后唱破音了也不带停……陈千语有点后悔当初那般鼓励他……</p>
终于到了岸，陈千语要给钱，刚掏出钱包就发现船家手里已经捏了钞票对她笑。</p>
“你干嘛呀。”她对着张静欣问道，“说好我来付钱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