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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陪我躺会儿。”</p>
莫敛眼里少了往日总带着的逗趣笑意，此刻他看着她的目光像湖水，虽有涟漪但柔和温润，缱绻得让人硬不起心来。</p>
只对视了两秒，温宁玉就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在莫敛旁侧斜躺了下来。</p>
她刚躺下，莫敛就侧身搂住了她，头靠上她肩头。</p>
“你……？”</p>
“困了。”</p>
温宁玉侧目，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像是被感染了那份睡意，本来还想着给关注莫敛身体的人发个信息的她，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p>
在她睡着后，莫敛却睁开了眼睛。</p>
这个距离，他能够很清楚地看清她眼睑处的倦色，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他知道她一定因为自己的昏迷承受了很多压力，有外界的，也有她自己心理上的。</p>
温温，温温啊……</p>
他轻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还因为梦境里的事酸涩难受的心慢慢平静下来，随后一种甜甜的滋味在心头蔓延。</p>
因为他想起了她在耳边说的那些话。</p>
曾经警告他不要干预拍戏工作的她，说只要他醒来可以不去面试那个能带她走向国际电影圈的角色。</p>
她说，她很想要他醒来，哪怕以后只能和他在一起也认了。</p>
她说，要以身相许……</p>
以身相许，多好的一个词，之前他都已经不期待能从她嘴里听到，但今天他不但听到了，还感受到了她软化的态度。</p>
莫敛注视着温宁玉沉睡的面容，怎么看都不会腻，梦里的她很好看，现实里的她更好看，像是已经雕琢出来的玉石，剔透润泽，越看越喜欢。</p>
他撑起身体，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这才闭上眼睛。</p>
这次他没有在进入那个奇怪的梦境里，一夜好眠到天亮。</p>
莫家夫妇还有苏家夫妇在电梯间碰上了，莫家夫妇先来那么一分钟，正好在等电梯。</p>
彼此都惦记着莫敛的事，连打招呼都只是点头示意，都没有交谈的心情。</p>
只是在电梯封闭的空间里，大家都沉默就显得很尴尬，阮伊人说道：“今天莫敛要是还没醒来，我们会带他回家。”</p>
就算阮伊人是个很理智坚强的人，但身为母亲，自己儿子出了这样的事，她眉宇间不免也有些戚戚然。</p>
“我们已经联系朋友们去寻找这方面的能人了，莫敛……会没事的。”苏慕杨说道，说到后半句他都变得没有底气了。</p>
阮伊人苦笑了声，“人的脑域本来就是医学界还没有攻破的难题，现在只能看命吧。”</p>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大家都沉默了。</p>
出了电梯，来到病房门口时，秦婉说道：“我们很感谢莫敛救了我们家宁玉，我们愿意承担以后莫敛的治疗费用，但我们宁玉还年轻，如果莫敛……”</p>
“婉婉。”苏慕杨朝秦婉微微摇头，示意她别再往下说。</p>
秦婉嘴唇动了动，还是闭上了嘴巴。</p>
虽然她的话没说完，但大家都不是**，阮伊人神色冷淡了下来却也没说什么，但莫齐林是个一点就着的人，他生气地说道：“我儿子如果不是替你们女儿挡刀，他会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现在他还没有确定醒不过来，你们就想给自己女儿找后路，真是太不要脸了！”</p>
阮伊人扯了一下丈夫的袖子，她朝表情有点尴尬的苏家夫妇说道：“别在意，我先生就是这样的性子，先进去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