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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烟回到家，打开黑色袋子。</p>
一条浅蓝色裙子，很熟悉。</p>
只是想半天也没能想明白，他怎么会买这个送给她。</p>
收好东西放进柜子里，她才发现自己衣柜里全是黑色，最多不过一两条浅蓝色牛仔裤。</p>
就跟它们的主人一样，单调无趣到不行。</p>
一堆烦心事在心里打了个死结，怎么解都解不开，最后烦了，拿起手机删了那道红色的通话记录。</p>
删完又看着手机发呆。</p>
好像后悔了。</p>
喜欢姜宴吗？</p>
她问自己。</p>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恐怕是吧。</p>
这个可能一旦提出，就像原本孱弱的幼苗得到肥料，开始肆无忌惮地生长，一道一道的藤，挡住她所有出口。</p>
正呆着，手机屏幕忽然一亮。</p>
“妈妈。”姜烟按下通话，声音压低。</p>
奶奶可能还没睡，要是知道她和妈妈通话，一定会生气。</p>
“烟烟，在家怎么样？”妈妈声音还是那么好听。</p>
“嗯，很好。”</p>
“妈妈最近工作忙，等下个月，妈妈就回来带你买衣服买好吃的，学习怎么样？到了新学校会不会觉得很吃力？”</p>
“不会，都提前预习了，没什么问题。”</p>
“那就行，”她声音像是松了口气，“妈妈回来就去跟你们老师聊聊，你看行不行？”</p>
姜烟迟疑了会，还是笑着说，“好啊。”</p>
“真乖，妈妈就你一个孩子，你可给妈妈争气啊。”</p>
“高中正是关键的时候，可不能因为别的事情分心影响学习，知道吗？”</p>
“我还等着你考来北京呢，这样咱们就能住一起了。”</p>
“到时候妈妈就能每天陪着你。”</p>
“嗯，知道的。”她嘴角弯弯，隐约有些惆怅。</p>
姜妈妈又说了几句，终于挂电话。</p>
姜烟躺在床上叹口气，揉揉微胀的太阳穴，缓了会，又爬起来继续写题。</p>
她的计划是高三开始之前把手上这批资料写完，高三就专门做卷子。</p>
灯亮到半夜十二点，姜烟是真的累了，收拾好书桌睡下。</p>
***</p>
隔着几幢楼，同样亮着一盏灯，比天上月亮还刺眼。</p>
姜妈妈今晚没能睡着，推推一边的姜爸爸。</p>
“老姜，咱儿子是不是真傻了？怎么这几天越学越晚，早上还起的特早？”</p>
窝在被子里的男人哼哼两声算是回应。</p>
“是不是月考没考好，受了打击？”</p>
“不对啊，我杨老师说这次卷子很简单的，不应该这样。”</p>
“诶，老姜，你要不去看看？”</p>
男人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要去你自己去。”</p>
大晚上的不睡觉，搞什么学习。</p>
都是闲的。</p>
“你个当爹的怎么这么不关心儿子？！”她掐了他一把，皱着眉头叹口气。</p>
姜妈妈看着自己房间门口那一抹亮，愁的睡不着。</p>
儿子房间就在隔壁，她今天特地没关门，就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休息，但追着电视剧等到这会，竟然还没睡觉。</p>
“这都一点钟了。”</p>
姜爸爸嘴角一抽。</p>
“你也知道都一点钟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