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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过程比较复杂，但姜烟已经习惯，完全改不了。</p>
自己的世界有一个隐患，每次触及都会恶心到她，她必须跟它保持安全距离，以免影响到自己。</p>
忽然想起徐念说让她加群，姜烟刚好闲着无聊，握着手机犹豫会，点了同意。</p>
她昵称是空白，因为懒得想，又不想用真名，于是就一直都空着。</p>
刚进群就有人欢迎，紧接着有人猜测是男是女，求爆照之类的。</p>
寻常套路。</p>
姜烟看徐念也跟在里面故意闹事，无奈笑笑，屏蔽了群消息，关了手机。</p>
她的房间，采光好，不大也不小，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见一盏盏暖黄的灯亮着。</p>
尤其是对面一楼，窗户开着，一群老人就着头顶一盏吊着的灯打麻将。</p>
姜烟有次跟着去过，看着他们每人跟前就放着几十块钱，还有五毛的，看了会才发现，他们就是玩的五毛的。</p>
有时候几个小时下来，输赢也不过十几块钱。</p>
但每次输了钱，奶奶都会一脸不高兴，回家也不会给她弄宵夜。</p>
等第二天又赢回来了，才会想起她这孙女，顺路去小商店买半斤葵瓜子带给她。</p>
她还记得奶奶跟她说过，他们牌桌上无论大爷婆婆手上都带着几个金戒指，好看的紧，她心里羡慕呐，就找到机会问是不是他们家孩子孝顺送的，谁知道他们哈哈大笑，捏起桌上一个五毛说，都是拿这个找人做的，是不是很像？现在哪有那么孝顺的孩子啊，不把我们这群老不死的赶出去都算好的了。</p>
姜烟听着，莫名听的眼睛有点红。</p>
后来她让徐念趁她爸妈去云南的时候，给带回来一个银镯子，晚上偷偷塞在奶奶枕头下边。</p>
第二天她发现奶奶一边做饭一边抹眼泪，看见她出来才止住。</p>
最后那镯子奶奶仔细收着，放在她房间的小柜子里，一把小锁挂在上边，每天就把那个小小的钥匙带在身上。</p>
不知道看了多久，那屋子人散了，她看见奶奶笑着和人打招呼，转身进了小商店。</p>
姜烟忍住笑意。</p>
看着逐渐亮起来的灯，拿出手机，思忖片刻，那处空白变成“一盏灯火”四个字。</p>
万家灯火。</p>
她也在其中。</p>
多幸运。</p>
外边传来奶奶的声音。</p>
“烟子啊，奶奶给你买了瓜子，五香味的——”</p>
“诶，这孩子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在写题？！烟子——”</p>
姜烟没办法，起身出门。</p>
奶奶正左右张望，一边换拖鞋，一手本来支在门框上，一时不注意手空了，眼看着要摔下来，还好姜烟接的及时。</p>
奶奶挺不好意思的，笑笑，自己换好鞋，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哎呀，这人老了，脑子不中用，冒冒失失的。”</p>
姜烟在边上扶着她，刚刚的确是吓到她了，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怕。</p>
“您小心点。”</p>
奶奶边点头边应下，把一袋瓜子塞她手里。</p>
“来，咱们看看电视。”</p>
她每次去别人家都能看到别家孩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再有的手上还拿着手机玩，年轻人不都是喜欢这样的么？怎么她买了这么多回瓜子，她家烟子就是不开窍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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