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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缓缓开动,三分钟后停在了下一站点。因为手机没有网,云孟侨只能困倦地眯着眼睛,透过灰蒙蒙的窗户看着车外。站前无人,耳边是公交车伸缩门开门时的气鸣声,随后是广播。司机关门,继续前进。</p>
开门,放广播,关门,前进……犹如是既定的程序被完美执行,司机将车精准地停在与站牌卡齐的地方,尽管无人上车,却始终恪尽职守地开启前后大门,待三十秒之后才将其关上,向下一站点开去。</p>
或许是打瞌睡的原因,云孟侨只觉得略有些冷,这才发现是前面座椅前的窗户开了,他打了个哆嗦,起身伸手推上窗户。</p>
此时,车停了。</p>
他若有所感地抬起头,刚好看见两个男的一前一后上了这辆公交车。</p>
走在前面的是个高中生模样的俊秀男孩,运动服,背着个沉甸甸的书包,眼神也很清澈,一看就是那种涉世未深且深受长辈宠爱的孩子。后面的则是一个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容貌十分俊逸,穿一身休闲装,却依旧显得十分挺拔。</p>
因为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人上公交车了,他才好奇地多打量了一眼,但也就是多看了那么一眼。正打算转回头去继续神游物外时,却恰巧见那个高中生深吸了一口凉气,哆嗦着道:“叶哥……好多……”</p>
他眉头立刻一紧,隐隐约约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冷凝了起来。</p>
俊逸青年不动声色地在男孩胳膊上掐了一把,高中生立刻带着哭腔道:“好多……雾霾。”</p>
“……”</p>
云孟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却并未将两人放在心上,见那两人坐下后便又无聊的扭过头去看窗外缓缓移动的景色。车内无人说话,安静得有些可怕。</p>
看了一路,也不曾见到一个路人,云孟侨有些无聊,便随手将外衣的帽子扣上,枕在玻璃上打起了瞌睡。车子在动,他睡得并不踏实,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满是光怪陆离的梦境和思绪,他平静地看着梦境里跪在血泊里满眼仇恨的少年,没有感到恐惧,就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当然,片刻后却隐隐约约地感觉有什么不妥。</p>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肩膀,指尖冒出的寒气和力道似乎刻进了他的骨头里,他突然一个哆嗦,从那些断断续续的梦境中挣脱开来,猛然回头看向了身旁。手的主人似乎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抽回了手——那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揉搓着手掌,笑容亲切腼腆,脸色却有些苍白:“那个……同学,你哪一站下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