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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p>
那天之后, 寒时一个周都没有出现在学校里。</p>
有工商的学生跑来问丁玖玖，但丁玖玖自己已经麻木得有些浑噩，更没可能给他们什么答案了。</p>
那个人可以一走了之，丁玖玖却不能。</p>
学还要上, 课还要听，作业还要完成……兼职也一样要继续。</p>
西点屋里，不是没有店员问过, 怎么她那个小帅哥男朋友不见了。</p>
但在发现女孩儿的状态之后，大家便也心领神会，没有人再去提这件事情的了。</p>
又一个周浑浑噩噩地度了过去。</p>
这天晚上，丁玖玖的晚班, 临下班前, 她的手机上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p>
接通之后，对面的声音让丁玖玖有些耳熟。</p>
“——你今天见到寒时没有！？”</p>
对面的人压着暴躁的情绪问道。</p>
丁玖玖眨了眨眼。</p>
过了两秒，她慢慢回过神。</p>
……宋帅。</p>
丁玖玖慢慢松出一口气, 秀气的五官间淡淡的, 没有什么情绪。</p>
“……没见过。”</p>
“……”</p>
这样平静近乎死寂的语气，让对面的宋帅狠狠地噎了一下。</p>
他低骂了声——</p>
“人现在不见了！”</p>
“……”丁玖玖手里的桌布扔开，她脱力似的倚到了身后的墙上, 茫然地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p>
她听见自己轻声：“所以呢。”</p>
“你知不知道——寒时为了你都做了什么！？……他这两个周几乎都没吃过东西全**在那儿灌酒灌酒！已经把自己灌进医院两回了！！——**还问我所以呢？！……丁玖玖！你没长人心吗！？”</p>
丁玖玖慢慢皱起眉。</p>
她伸手按了按麻木刺痛的胃。</p>
空气沉寂几秒之后，她无声一叹。</p>
“他不会有事的……”</p>
对面沉默良久, 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p>
“我真是看错人了……丁玖玖, 你可**够狠的。”</p>
电话啪嗒一声挂断了。</p>
许是那传声器里的声音过于暴躁, 连同店的店员都忍不住好奇地望了过来。</p>
——</p>
“玖玖, 你没事吧？……谁给你打的电话啊？”</p>
丁玖玖扯起嘴角，无力地笑了笑。</p>
只是笑到一半，胃部的抽痛又让她本能地皱起眉梢。</p>
“唉，玖玖，你还这么年轻呢，一点都不注意身体可不行！……你瞧瞧你，这两个周憔悴成什么模样了，啊？”</p>
“……没事，我今晚回去吃点药就好了。”</p>
丁玖玖皱着眉笑说。</p>
“……”</p>
和女孩儿黯然无光的眸子对视了一眼，那店员知道再劝也没用，只能叹着气摇了摇头，转身往里走了。</p>
丁玖玖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发呆还是在想事情，一动不动的。</p>
过了几十秒后，她才慢吞吞地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去。</p>
须臾后，电话对面接通了。</p>
“……徐阿姨。”丁玖玖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散掉，“寒时他……”</p>
“我听说了。”</p>
电话对面，徐婉晴语气微紧，“他喝成那个样子，不会难找的……你不用担心。”</p>
丁玖玖沉默了一会儿。</p>
“嗯……好，谢谢阿姨。”</p>
她说完，便准备拿下手机，挂断电话。</p>
只是手机刚离开耳朵一段距离，丁玖玖便听见话筒里又传出徐婉晴的声音——</p>
“昨天，寒时喝的烂醉以后，跑到我这里来了。……他长大以后，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哭啊，玖玖。”</p>
丁玖玖身形蓦地僵住。</p>
原本以为已经干涸掉的泪腺，突然又涌起酸胀的涩意。</p>
丁玖玖用力地眨了眨眼，把那涩意压回去。</p>
半晌后，她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p>
“寒时的公司那边……”</p>
“寒时的爷爷两周前那天就已经知道了，他已经停下了所有的行动，甚至反而开始注入资金流，帮寒时解决那些坏账和不良资产的问题……你可以放心了。”</p>
“……”</p>
丁玖玖轻吸了口气，“嗯……我知道了，阿姨……我这边还有工作，我们改天再聊。”</p>
挂断电话之后，丁玖玖又在原地茫然地站了片刻，才在店员的提醒了回过神，重新开始收尾工作。</p>
……</p>
半个小时后，换下工作服的丁玖玖挥手跟身后的同事道过别，便拎着自己的背包，转身往学校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