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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才是最无辜的一个啊。</p>
她本以为，这一次她可以做些什么来帮助那个孩子了。</p>
既是弥补，也是挽回。</p>
但现实的残酷不会被人情所感动，所以到最后，她还是无能为力啊……</p>
她只能看着，这样两个孩子被现实逼迫着分开……</p>
徐婉晴声音颤栗地叹出一口气。</p>
“玖玖，你和他跟我们这一代人不一样，你们未来可期……所以哪怕眼前只能放弃，但不要绝望，知道吗？”</p>
对面电话的风声里，女孩儿轻声笑着。</p>
“徐阿姨，您跟叔叔对我的安慰都是一样的呢……”</p>
“……”</p>
“不过您不必太担心我……其实我早有准备了。”</p>
女孩儿的笑声有些轻忽的飘。</p>
“这份感情对我来说，就像是借来的昂贵的奢侈品，无论我有多爱它，但它在的每一天，闭上眼睛睡下之前，我都知道并担心着……迟早有一天，我还是要把借来的东西还回去。”</p>
“我提心吊胆了这么久，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我承认我很难过，但从今天起，我终于不必每日都惶惶然，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失去……这样也好，是吗？”</p>
“……”</p>
徐婉晴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p>
她怎么会听不出，女孩儿只是在强行安慰自己也安慰她呢？</p>
“所以阿姨，最后还是要我去做那个绝情的人——先走的那一个，总比被留下的那一个要幸运些，对不对……”</p>
女孩儿慢慢捂住嘴巴，在行人奇怪的目光下，一点点顺着冰凉的路灯蹲下身去。</p>
她将手机举得远远的，等这一声压不住的哽咽余音已尽，她才重新撑起笑脸，枉顾顺着脸颊滚下来的眼泪。</p>
她把手机拿了回来，压在耳边——</p>
“以后我再也不能理所当然地担心他了……要帮我照顾好他啊……阿姨。”</p>
尾音落下。</p>
丁玖玖再也忍不住，用力地挂断电话，把脸埋进臂弯里。</p>
那一天，很多路过的行人都记得，在Q市的一条街上，路边的灯下。</p>
有个女孩儿蹲在地上，哭得很伤心。</p>
很伤心。</p>
……</p>
两天后。</p>
Q大校内的咖啡馆，2楼。</p>
寒时绕过楼梯护栏，往里面的沙发区走。</p>
一直到最内的那个环形沙发旁，他微微顿住身，嘴角勾起——</p>
“怎么突然主动喊我出来了？”</p>
“……”</p>
丁玖玖抬起头，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p>
而坐在丁玖玖的身旁，林晏清主动起身。</p>
“好久不见了，寒时。”</p>
“……”</p>
寒时目光一晃。</p>
他却像是没看见林晏清，也没听到他的话一样。</p>
他转身，从沙发对面的入口，往女孩儿身边绕过去。</p>
丁玖玖放在桌下的指尖一颤。</p>
但她还是抬起头，看向寒时。</p>
“你坐在那边就好了……不用过来。”</p>
寒时停住身。</p>
须臾后，他轻笑，“好……都听你的。”</p>
他坐下来。</p>
“你喝点什么，我们……”</p>
“我短信里告诉你了，是约你出来谈事情的。”</p>
丁玖玖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p>
寒时面上那点强装的笑色终于褪去。</p>
“如果是用这样的表情谈的事情……可不可以等之后？”</p>
男生的声音低哑。</p>
他微微向前俯身，声音里近乎带一点祈求，“玖玖……我现在很累，所以不要现在……”</p>
“我也很累，寒时。”</p>
丁玖玖再次打断了他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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