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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秦楼被这猝不及防塞上来的一口狗粮噎住，好半晌才无奈地问：“你们这叫姻缘还是孽缘？……所以那年就是她把你捞上来的？”</p>
寒时顿了顿，似乎是回忆起那一幕，难以压制的低哑笑声逸出薄唇，他索性仰进沙发里，抬手遮眼莞尔失笑。</p>
“她哪里会水？她是只旱鸭子，而且还有点怕水，我早便发现了。所以那天顺着台阶往泳池里走的时候，我没有避讳她在…………我也确实没想到她敢跑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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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说着，男生沉默下来。</p>
薄唇仍微勾，但那双被遮住的眼眸里的情绪，却像是夜色里翻了潮的水面，如墨涌动。</p>
半晌后，他垂眼看向身侧睡着女孩儿，眸里如落了星的海。</p>
他开口，声音很轻，带着点哑然，像是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p>
“那时候她死死地拽着我的手，吵闹得像只小鸭子，又哭又喊……自己都快被拽进水里了，吓得脸儿煞白，还是不肯放开…………”</p>
寒时极轻地叹了一声，苦笑。</p>
“我记得大人被她喊来的时候，她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鼻尖通红，满脸的泪花，身上湿了好多的水。”</p>
寒时垂手，遮着眼笑。</p>
“大人问她话，她边哭边打嗝，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来。她吓惨了，哭得也真丑啊……可是秦楼，她那个模样，一直到今天我都能无比清晰地回忆起来。”</p>
秦楼默然。</p>
半晌，他都一个字都没说，只喝尽了杯里剩的酒。</p>
秦楼没说话，寒时却轻笑了声。</p>
“或许就是印象太深了，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哭得脸皱巴巴的丑丫头——那天晚上她泼了我一身酒，我把她拎起来的时候只觉着亲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p>
男生伸手，在女孩儿柔软的短发上轻摸了摸，“我怎么也没想到，在我没看见的地方，我的丑丫头已经出落成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了。”</p>
“……”</p>
秦楼沉默半晌，听到这儿终于忍无可忍，拿眼斜他，“你能不给我塞狗粮吗？山里没单身狗绕着你汪汪把你给憋坏了是吧？”</p>
寒时轻嗤，懒得理这声单身狗的汪汪，垂眼盯着自己的女孩儿看。</p>
“不知道还以为你家的小姑娘是租来的，得趁着时间没到使劲儿看呢。”</p>
秦楼也见不得寒时那副模样，嫌弃地转开脸，随即才问：“既然第一眼都没看出来，你后来又是怎么知道是她的？找人查她家里情况了啊？”</p>
不等寒时说话，秦楼自己疑惑：“不对啊，你家老爷子看你看得那么严，除了从我这儿经手，你应该找不到别人能帮你才对……那她的资料你哪里搞到的？”</p>
寒时抚了抚眉尾，“葛医生你知道吗？”</p>
“嚯，你家老爷子的御用医生，那我敢不知道吗？——再说，今晚上不还是我找人把他送回酒店的？”</p>
寒时点点头，“嗯，就是请他帮的忙。我当时恰因为她的事情从保镖那里拿到了手机，收到了那份传进邮箱里的资料。”</p>
秦楼哼笑了声，“难怪。”</p>
话音落后，圆桌旁沉默了半分钟。</p>
秦楼似是无意地开了口，“看来山里真是把你闷得不轻。”</p>
“嗯？”</p>
“不然以你的性子，这些话你做什么要对我说？”</p>
寒时闻言哑笑，“装傻没意思的，楼爷。”</p>
秦楼一默，头疼地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发现的？”</p>
“……你都亲自来当司机了，我能看不懂你的意图？”</p>
秦楼眉头皱得更深，深到都快拧出点沉色，却又蓦地一松。</p>
他轻哼了声，“敢情你就是特意说给我听的，怎么，表决心？”</p>
“嗯。”寒时却应得果断，眸子里黑漆漆的，“我只想轻轻松松留在她身边，不想背腹受敌。老头子那边够我头疼了，再添一个宋家……”</p>
“怎么，这就怕了？”</p>
“没有。”</p>
寒时唇一勾，眼底抹上点不驯，却又笑得漫不经心——</p>
“麻烦。”</p>
秦楼睨他几秒，哼笑了声，转开眼，“要不是我那个表妹哭着求到我这儿，我才懒得掺和你们的事情。”</p>
“所以？”</p>
“我又不姓宋，明知道麻烦，我干嘛要来蹚这摊浑水？我答应来，就是来试试深浅。”</p>
寒时哑着声笑，“试出来了？”</p>
“执迷不悟，能淹死一家，**才往你这个坑里跳。”秦楼斜眼看他，“更何况，招你这么个智多近乎妖的疯子回去做妹夫，那我是有多想不开？”</p>
寒时也不在乎，只问得漫不经心：“那有**执意要跳，你拦么？”</p>
“……拦。”</p>
秦楼将手里酒杯往圆桌上一搁，咔哒一声轻响。</p>
“倒不是为了你。再怎么傻也是个表亲里的妹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p>
“那也谢了。”寒时笑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