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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笔的手还有些颤抖，但不是心理崩溃造成的。</p>
元幸一边在纸上写字一边感受着内心的开心和喜悦，他俏悄朝旁边瞄了一眼，元幸看到了对方衬衣上海蓝色的袖扣，上面倒映着他那双眼睛。</p>
他拥有的不多，只消一件很小的事情就能让他开心起来，而“开心”先生似乎正拥有这种魔力。</p>
填满最后一栏，元幸将表格交给工作人员。</p>
然而一转头，他却发现“开心”先生不见了，四处张望了几眼，依旧没有发现开心先生。</p>
我还没有说谢谢呢...</p>
元幸抿了抿唇，拿着工作人员给他的单据，略带失落地离开了市残联的大门。</p>
而王愆旸之所以消失，是因为他刚刚在看元幸填表格时，余光一瞥发现队伍里的令秋迟不见了，这才慌忙离开，也没来得及和元幸说一声。</p>
此时，市残联的安全通道门口，令秋迟正赌气地看着王愆旸。</p>
他问王愆旸：“哥，刚刚那个人是谁？你认识吗？你为什么要去帮他？”</p>
王愆旸没回答他的前两个问题，反问他：“帮助需要帮忙的人不好吗？如果那个人是你，你心里怎么想？”</p>
“那个人不会是我！”</p>
令秋咬着牙，双手紧紧地捏着泡芙袋子，瞳孔里带着血丝，看起来像个领地被他人侵犯了的小兽，浑身的毛都炸起。</p>
闻言，王愆旸皱了皱眉。</p>
那个人的确不会是他，那个小孩虽然生在苦难里，但每一天都在努力生活，过得努力又坚强，怎么可能会是他。</p>
刚刚令秋迟那句话的声音过大，引来了不少人朝这边看，一名志愿者提醒他们保持安静。</p>
不知触犯到了哪里，王愆旸难得地连名带姓地喊他：“令秋迟，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闭嘴，我带你去换证件，要么我回公司，你自己换完证件后和司机一起回去，自己考虑。”</p>
令秋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带着不置信的神情。</p>
王愆旸从来没有像刚刚那样对自己，即便是自己的态度语气有多恶劣，心思有多昭然若揭，对方一直是很冷静又很理智地对自己，拒绝自己提出的一些无理要求时也没有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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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这次，看起来好像是真的生气了。</p>
他抓住王愆旸的衣角，问：“哥...哥你是生气了吗？”</p>
王愆旸由着他扯住自己的衣角，没说话。</p>
王愆旸越是沉默，令秋迟就越害怕，他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哥...我下次再也乱发脾气，我不想跟司机回去，他每次都把车开的好快，你带我去换证件好吗？对不起哥......”</p>
他一边认错一边卖惨，穿堂风过，两个空荡荡的裤管和风互相拍打了几下。</p>
王愆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松了口：“走。”</p>
有人陪同的情况下，更换证件的手续十分顺畅，不一会儿，王愆旸就推着令秋迟离开了队伍，朝大门走去。</p>
令秋迟捏着自己的收据，缩在轮椅里，一言不发，王愆旸推着他穿过人群，同样一句话都不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