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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这个高速无减震“敞篷车”上, 从生理角度来说，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p>
但感受风从耳边刮过, 急速的无目地的滑落, 并且手里握着把细软又柔韧的腰，从黎秦越的生理角度上来说, 便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了。</p>
白茫茫骤然前进，白茫茫骤然后退，黎秦越把头发豁到耳后, 用自己冰凉凉的侧脸, 贴到了卓稚的肩窝上。</p>
起初卓稚的脖子也是有些凉的，很快就被她贴得热起来，烘烘地热, 仿佛能蒸腾出热气。</p>
黎秦越的手又迅速地回到了卓稚的兜里, 随便掐了一把。</p>
卓稚往右打, 筏子滑出去半圈。</p>
黎秦越笑起来, 问她：“我掐你腰你不痒吗？”</p>
“痒。”卓稚梗着脖子, 全神贯注, “但能忍受。”</p>
“哦。”黎秦越没再掐，在过弯道时轻轻挠了挠。</p>
筏子一阵左右摇摆, 在撞上围挡时生生地被卓稚用脚刹转了弯。</p>
黎秦越咯咯咯笑出了声，卓稚双腿支住了地，猛地跳了起来：“姐姐你不能这样？”</p>
“哪样？”黎秦越笑着仰头看她, “我干什么了？”</p>
“你挠我。”卓稚喊。</p>
“我挠下方向盘还不行了吗？”黎秦越道, “你去看看我车, 方向盘都快被我挠秃噜皮了。”</p>
卓稚盯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p>
“不往下了。”卓稚转了个身，“再往下回家就远了。”</p>
“好。”黎秦越没意见，起身一同和卓稚往上走，“这段再来一次。”</p>
“嗯！”卓稚用力点头，显然也玩得很开心。</p>
她蹦着往上跑，木筏拖出长长的痕迹，将新雪碾平。黎秦越抬手，偷偷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捞了把雪，攒了攒，攒成个硬团。</p>
卓稚丝毫不知危险的临近，黎秦越为了能正中靶心，大跨步朝她跑过去，在距离一米远的地方，才砸出了手中的雪团。</p>
“啪”，声音清脆，响在卓稚脑壳上，四散开来。</p>
卓稚猛地一缩，而后便跳过身“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黎秦越跑远了两步，觉得这孩子有些傻：“打你你还乐？”</p>
“不是……”卓稚笑弯了腰，突然便伸手捞了把雪，朝黎秦越扔了过来，“敌动了我才能动啊，我打雪仗还没输过哈哈哈哈……”</p>
黎秦越想不通为什么卓稚随手一捞就可以把雪攒成团，而且她这么灵活的人，居然没躲开。</p>
雪团砸在她腿上，不疼，却还是有种“我完了”的错觉。</p>
而后两分钟内，事实证明，这并不是错觉。</p>
她一定是脑子抽了才砸卓稚，这种不知道在哪个山头师承哪派练出来的山上小孩，招式多得就跟拍电视剧的，还是加了快进那种。</p>
黎秦越别说打过她了，躲，都躲不及。</p>
被追得四处逃窜，脚下一滑，还摔了个**蹲。</p>
真是丢人极了。</p>
黎秦越干脆就这么坐地上没起来，卓稚一团雪在手里倒来倒去，逐渐向她靠近：“姐姐你摔着了吗？”</p>
“嗯。”黎秦越顺杆爬，“我好像，扭着胯了。”</p>
卓稚手里的雪一扔，赶忙跑过来蹲到了她身边：“我看看。”</p>
黎秦越笑了下，攥着她的胳膊猛使劲，将人拽到了自己怀里。</p>
两人一起向后倒去，落在白茫茫的绵软大地上，冷意透彻心扉。</p>
但紧挨着的身体是热的，笑声也是热的，卓稚象征性地扭了两下，便没有再挣扎。</p>
她枕在黎秦越的臂弯里，抬头同她一起望着天。</p>
雪粒，就像暗淡灯光下落下的灰尘，雾蒙蒙地洒满视野。</p>
卓稚道：“姐姐，待会雪就大了。”</p>
“鹅毛大雪吗？”</p>
“嗯。”卓稚点点头，头发蹭过黎秦越的侧脸，“可以看清形状的雪花。”</p>
“幼稚，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不看雪了。”</p>
“我小时候看得最仔细，”卓稚伸手去接，“那时候想着，要有人和我一起躺雪地里看下雪就好了。”</p>
“现在不有了吗，”黎秦越也伸手，伸过去握住了卓稚的手，“为了庆祝这梦想成真的时刻，你不得有点表示吗？”</p>
卓稚没说话，半晌后，她偏头突然在黎秦越脸上亲了一口。</p>
黎秦越愣了愣，心道这什么小屁孩的报恩啊，但天地寂静，她懒得动，这一口好像也够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