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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落在付斯年的袖口, 黑色的衣服上落了几片雪花。</p>
他强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p>
两人沉默了半晌。</p>
高楼林立在四周, 阳光从缝隙中照了进来, 斑驳出一道细长的光线。打在人身上却没有丝毫温暖的感觉，周围连空气都是冷的。</p>
他的神情看起来不太对劲，细看之下竟然有几分隐隐克制的慌乱和眼眸里伪装出来的镇定。他的唇边泛着白, 眼眸微微阖着, 睫毛颤了颤，患得患失。</p>
叶清安皱眉道：“你今天是怎么了？”</p>
“是不舒服吗？”</p>
付斯年没作声，而是将她搂进怀里, 下颌贴着她的肩颈, 手臂顺势揽过她的腰身。两个人亲密地贴合在一起。</p>
他的呼吸若有若无地喷洒在她的耳根，叶清安有些局促，面色涨得通红。</p>
很轻很轻的呼吸。也很脆弱。</p>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她能感觉到他在寻找一丝慰藉。叶清安的心倏地就软了下来。</p>
她抬起的胳膊僵了一秒。因为天气太冷, 手背已经微微发红。她第一次主动抬起了手臂，回应似地环过他的腰身。</p>
叶清安明显的感觉到身前的人身体一僵，接着整个人剧烈抖了一下。她垂下眼眸。</p>
是不安吧。</p>
他在不安。</p>
和付斯年重逢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她对他还是防备居多。即使两人同床共枕，叶清安仍然无法真正地放下芥蒂。</p>
其实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她对他的态度只不过是为了逃避自己内心，伪装出受害者的样子来安慰自己，迫使自己不得不接纳他。</p>
甚至，在家里人的面前她还提防着他会说漏了嘴。</p>
怕别人知道她和这个儿时造成她阴影的人在一起了。</p>
说到底, 都是私心在作祟。</p>
她怎么会察觉不到付斯年对自己的喜欢呢。</p>
怀中的人一动。</p>
付斯年轻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的黑眸沉凝, 像是狂风暴雪后的平静。他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放在掌心里一丝丝地摩挲着。他佯装成调侃一笑：“今天这么主动了，投怀送抱？”</p>
叶清安耳尖一红。</p>
和付斯年之间的隔阂好像消散了不少。</p>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p>
叶清安回到家时，其余的人正在忙里忙外的做饭。</p>
本来她回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何清平也没注意到她。叶思淼躺在沙发上正聚精会神地打游戏，电视机里播放着前几年的电影，见她走过来轻巧地问了一句：“姐你回来了。”</p>
“恩。”叶清安想着自己的心事，不太专心地应和了她一句。</p>
叶思淼见她魂不守舍的，匆匆瞥了她一眼。又快速地把视线放回了手机屏幕上，小声地道：“姐，是不是那个男生找你啊。”</p>
叶清安一怔。</p>
还没等她说话呢，何清平端着菜盘出来了，无心地插了句：“什么男生啊。对了，清安啊，你爸爸这两天酒桌上碰到好几个跟你般大的孩子。”</p>
“也就二十好几的年纪，都已经能够帮着家里经营了。不过我们清安明年也毕业了，唉。”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引得旁边的三婶笑声连连说她操心这么多干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p>
两人后面说的话，叶清安没怎么听进去。</p>
今天的付斯年不同于以往，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p>
往常的他虽然看着乖戾，但很少说这样听着就很怪异的话出来。</p>
眼前突然浮现出他神色紧绷，薄唇抿起的模样。叶清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