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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之Dying in the su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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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p>
从底楼的旋转式楼梯一路向上, 步调均匀的脚步声离二楼走廊最底的那间房间越来越近了。</p>
“太子。”“太子。”</p>
走廊上恭敬地站着两个女佣, 见到迎面走来的年轻男人,俱都敬畏地弯腰致意。</p>
被唤作太子的男人正是罗曲赫。</p>
“她在里面吗?”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脚步也没有停。</p>
“在的。”一个女佣有些惶恐地将头埋得更低,朝着他的背影道,“夫人……夫人她已经将近一周没有出过房门了。”</p>
罗曲赫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头也不回地拿着手上的钥匙, “咔”地开了房门。</p>
进了房门, 他伸手将门合上、上了锁,将钥匙往地上一丢。</p>
房间偌大,空气里充斥着糜烂的酒味, 窗子开得很大, 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怀里抱着一瓶空空的红酒瓶, 坐在窗台旁。</p>
女人瘦高,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一眼望去, 侧脸的长相惊艳无比。</p>
像一幅绝美的、人像壁画。</p>
他看了她一会,直接快步朝她走了过去。</p>
“静儿。”他走到她身后, 出声叫她的名字。</p>
她似乎刚刚才意识到他进了屋,回过头看到是他, 平静地开口,“你来了。”</p>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说话的时候, 红酒的酒渍顺着她涂了大红色唇彩的嘴角、慢慢地蜿蜒往下, 滴到她精巧的小下巴上。</p>
她似乎感到有些热, 慢慢地将裙子的前襟解开,雪□□嫩的肌肤渐渐暴露在了空气里。</p>
好像还觉得不够,她的手指顺着自己弯曲的腿、从脚趾一路向上,滑进了裙底。</p>
罗曲赫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动作。</p>
苍白、美艳的女人,勾魂摄魄,如果不伸手抓住,便会消散在空中一般。</p>
“你在勾引我。”半响,他俊雅的脸庞上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个暧昧而冰冷的笑容,“敬静,你是不是疯了?”</p>
被唤作敬静的女人这时侧头正视他的眼睛,目光里有些空洞,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几乎像一只布偶。</p>
“你想做什么?”他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你想要达成什么目的,竟然不惜想要勾引我?勾引我这个囚禁你十几年的人?”</p>
“你不是做梦都想要杀了我么。”他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这时将她从窗台上抱了下来,合上窗户,大步朝床边走去,“无论你想要什么目的,我总不能对不起你的勾引,你说是不是。”</p>
…</p>
精巧而偌大的床上,床头的栏杆呈现的是纯金色的光泽,由外面的光的折射、倒映在卧室的墙壁上。</p>
床头的栏杆的左右两边,分别缠着两条丝带,沿着丝带向下,便是两只纤细白嫩的手腕。</p>
敬静浑身不着寸缕,双手被两条丝带绑着,纤细白嫩的身体像致命的**,呈现在身上的男人的眼前。</p>
罗曲赫的衣服已经散落在床的四周,他正认真地亲吻她。</p>
大汗淋漓之后,他这时将她从身上抱下来放在床上,也没有帮她盖被子,自己面无表情地拿起衣服、翻身下床走向浴室。</p>
她躺在床上,疼得渐渐地晕睡过去。</p>
**</p>
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p>
敬静这时强撑着手臂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疼得连小到细微的移动都能让她嘴唇发白。</p>
房间的门大开着。</p>
已经没有罗曲赫的人影了,房间里的一切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p>
门外一直候着的女佣见她醒了,这时小跑过来,轻声道,“夫人,太子说您今天一天可以随处活动。”</p>
“现在几点?”她慢慢地下床。</p>
“晚上六点,也就说……您十二点前必须回到这里。”</p>
足够了。</p>
她点了点头,挥手朝女佣示意,“你下去吧。”</p>
…</p>
天色渐渐暗下来,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守着,敬静穿过偌大的客厅,直接走向了偏角的后花园。</p>
天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黯淡无光,风吹着身上有些冷,她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和裤子。</p>
身体依然走一步就疼到可以掉眼泪,即使已经被女佣上了药膏都是如此,她却无知无觉似的,脸上还带上了笑。</p>
如果不是之前一周的足不出户、那样蓄意的勾引怎么会让他大发慈悲一次,对她进行这六个小时的解禁。</p>
是啊,罗曲赫这样自大的人一定认为,对于她这样一个一周没吃多少东西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能用这六个小时做什么?</p>
可惜要让他出乎意料了。</p>
敬静走到了花园的最深处,往四周看了看,轻轻地将一盆花盆搬开。</p>
被花盆挡着的地方,有一道很小很矮的门,几乎只能容纳一个小孩子的进出。</p>
她轻轻地拉开了门。</p>
老旧的门发出吱呀一声的声响,四周的守卫似乎有人已经听到,正朝这里看过来了。</p>
她咬了咬牙,身体弯曲下来,匍匐在地上、一点一点地透过小门,朝外爬去。</p>
她努力没有发出一点的声响,由于她人是极瘦的,以这样爬行的姿势,真的慢慢爬出了那扇门。</p>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衣服上已经都是泥,手指还被刮破,她的身体终于从那道门里解脱出来。</p>
从门里出来,是后山的一片森林,夜色里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清。</p>
敬静没有迟疑,从里将那扇门拉上,头也不回地朝森林里走去。</p>
哪怕冷死、饿死、被动物肢解,她也希望这是一场没有终点的逃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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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的默录。</p>
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她还在一个幸福圆满的家庭里。</p>
浪漫之都法国,爸爸妈妈在身边,一切都是如意的,她的童年没有任何的一点缺憾。</p>
七岁的时候,她的人生出现了第一场巨变。</p>
父亲在外埋下欠高利贷的巨额资金,被黑社会灭口;紧接着母亲病死,家里一切都被没收,她被高利贷组织带进了地下交易市场。</p>
很难想象,流光溢彩的巴黎,还会有这样的组织,她被囚禁在地下,帮那些黑社会分子做各种各样的打杂工作。</p>
人生的所有凄苦都也只不过如此了,眼泪从父母双亡后,就再也没有流下过。</p>
十二岁的时候,她被□□。</p>
原本道里是有规矩的,没有成员会去碰被掠回来的女人,打杂便是打杂、不会有多余的责任来承担,可是那天道里的第二把手喝醉,偶尔一瞥看到那个时候已经渐渐长成少女样子相貌惊人的她,便忘了这一条准则。</p>
艳丽的**从那时起便开始绽放。</p>
也许没有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子,经历了这种事情,会像她这样,结束的时候只对着那个□□自己的男人说了一句“请你帮我把这条裙子烧了,谢谢。”</p>
之后道里没有人再碰她,一把手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只命令她做一些护工的工作。</p>
十四岁的时候,她被带去另一个地方。</p>
从此她的人生里只有罗曲赫这三个字。</p>
作为当时已经崛起鼎立的重要势力,这个被人称作太子的男人与这个地下组织做了交易,并且、拿三分之一的报酬换了她。</p>
他带她离开那个让她失去女孩子初次的地方,带她离开她噩梦的根源,带她离开她七年的黑色人生。</p>
可是也是他,将他带进了她此后这十几年,万劫不复的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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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树林里的气温已经直逼零下。</p>
敬静双手环住自己的肩膀靠坐在树下,她用身上带着的火柴、取了树枝,堆起了一簇火。</p>
火光影绰倒映在她精美的脸庞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