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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曲赫这时重新在椅子旁坐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对你，比她更胜。”</p>
“影帝，请你千万别再恶心我了，她对你的或许是爱，或许是其他什么感情我没办法推敲，但是千万不要说你对我也是这样。”</p>
容滋涵手上使了力从床上坐起来，脸庞上没有一丝温度，“当时你在已经有了钟欣翌这个未婚妻的情况下追求我对我好，嘴上还一边信誓旦旦说不勉强我、要我嫁给你把最好的新婚之夜留在最后，一边不停地换年轻的女孩子，如果这算是爱的话，那我真的无话可说。”</p>
“涵涵，话不能这么说。”他伸手拿起了一旁的酒杯轻轻晃了晃，“你可以扪心自问，我们在一起的四年，你有没有爱过我一分。”</p>
“你是因为孤独、需要人照顾，你是因为觉得我对你好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的，你想要的只是一个陪伴，无关感情。”他垂了垂眼眸，“在你自己什么都没有付出的前提下，四年我对你这样，你觉得公平么。”</p>
“公平。”容滋涵伸手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以柏拉图的方面来看，当时在明面上的你确实也已经对我够好，所以只要你不要再说爱我和喜欢我，我对你的厌恶或许会减少。”</p>
罗曲赫看着她下床，半响撩了撩唇，“那么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和封卓伦之间才是真的爱，即使他没有给过你一份安定和安稳，你也爱他爱得义无反顾？”</p>
“和你没有关系。”她提起一旁的行李。</p>
她手一碰到拉杆箱，房门便开了，好几个黑衣男人走了进来，一整排面无表情地挡住了房门。</p>
她手握得紧了紧，面容冰冷地侧过头看他。</p>
他双手交握，温尔文雅地一笑，“涵涵，我收不了手了怎么办。”</p>
“你在接受了我四年感情上的投入后，转而跟了我那个一无是处的弟弟，还把什么都给了他，我现在为了让你做我的妻子，整垮了钟家，赤诚完整地将罗家少夫人的位子留给你。”</p>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他畏惧我，对你毫无愧疚地把你推给了我，是因为他根本不爱你、只能给你新鲜无法给你安定安稳，你觉得一个女人从今以后一辈子会想跟着这样怯懦的人，还是我呢。”</p>
他看着她的双眼，“承认你和我是一类人吧，冷情自私，我们的眼里只有我们自己，需要的只是看得见的那些东西，你无法脱离物质和无微不至的照顾，无法脱离浅显可见板上钉钉的感情，而只有我能给你这些所有。”</p>
“而一路到此，我最想要的女人只有你。”中世纪风格浓郁的房间里，英俊的男人微微屈膝，微垂眼睛的投影深邃得仿佛画作。</p>
“我们打个赌好不好。”罗曲赫浅浅微笑，“三天之内，如果封卓伦没有来找你，那你跟我回A市让我重新追求你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你依旧对我如此，我就送你回S市，从此再不扰你；如果他来找你，那我从此以后就让他彻彻底底一无所有，而即使这样你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那我便让你们双宿双栖，如何。”</p>
他说话的声音回荡在整间房间里，低沉柔和，像在述说一个古老的故事。</p>
如同根本不是在轻易决定所有人的命运。</p>
容滋涵看了一眼房间门口守着的人，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来决定我的事情。”</p>
“如果你现在要走，可以。”他轻轻拍了拍手掌、说了五个字，</p>
“我要他的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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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的冬夜宁静而漫散。</p>
封卓伦坐在地板上，身边是零散堆着的稿纸、啤酒罐，唐簇刚从便利店买了些东西回来，推开门看到像被强盗席卷过一样的工作室，长长叹了口气。</p>
“喏。”他走到封卓伦身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爷还得靠你养老婆呢，你把自己弄死了，谁来设计作品谁来给我发工资。”</p>
封卓伦原本眼神涣散，听了他的话回过神一些，淡淡笑了笑，“你可以回A市去找新的工作了，以你的工作经验，找个好工作不再话下的。”</p>
“我是开玩笑的。”唐簇在他身边坐下，眨了眨眼睛，“人家才离不开你呢。”</p>
“我没有开玩笑。”他接过唐簇递过来的咖啡。</p>
唐簇忍了忍，这时说道，“花伦，我不是那种你好时搭顺风船，你不好时我就另找下家的人，你以前不是没有碰到过低谷期，无论如何，从朋友还是工作方面，我都不可能放弃。”</p>
“不是低谷期。”他喝了一口，眼眸落在落地窗外，“唐簇，我没有办法再设计好的作品了。”</p>
工作室里安静，他慵懒的声音听在耳里仿佛并不真实。</p>
“A市那边，这么多年你认识的设计界的人也不少，你去别的地方发展，会比现在过得更好，无论从朋友还是工作方面，这些也都是我的真话。”</p>
唐簇怔住了，看着他的脸张着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p>
工作室的门这时又被打开，柯轻滕和尹碧玠一前一后走进来，面容冷厉而萧肃，唐簇回头看到是这对史密斯夫妇，一撑手就赶快从地板上起来走到工作室内侧关上了门。</p>
“查到了，”柯轻滕冷声道，“前晚大目标锁定在巴黎城西的地方，昨天加上今天下来确定了具体位置，她在城西边郊的别墅里。”</p>
封卓伦坐在窗前一动不动。</p>
“这一次是必然要交手的。”尹碧玠神色冰冷，“我没忘记他的人在A市动过涵涵，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也不是我的，全力以赴他不是我们的对手。”</p>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随你。”她将手机放在桌上，“明天清晨人手就全部到齐包围别墅。”</p>
他俊美的脸庞上倒影着窗外的灯光，忽明忽暗，恍若未闻。</p>
尹碧玠看他这幅不言不语的样子手背上已经青筋叠起，柯轻滕在一旁伸手搂了搂她的肩膀，沉声道，“凌晨会有车过来，我们现在去准备。”</p>
封卓伦背对着他们，良久只淡淡点了点头，拿起咖啡杯走进了里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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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一切都准备得十分妥当，容滋涵被软禁在三楼的房里，隔绝了外界所有的联系。</p>
白昼和黑夜似乎都没有办法区分，不清楚时间的快慢，不清楚离三日之限还有多远。</p>
甚至晚上连睡眠都是极浅的，几乎两个小时就会醒来一次，再难入眠。</p>
清晨的晨雾蒙了窗户，她裹上了外套从楼上下来走到了客厅。</p>
客厅里罗曲赫在，他手里拿着一叠东西坐在壁炉旁，姿态优雅。</p>
“早安。”见她走到了客厅，他放下了手机的资料，“你这两天睡眠不太好，要找医生来看看么。”</p>
她没有说话，走过去伸手打开了别墅的门。</p>
“今天就是第三天了。”他也从躺椅上起身，慢慢走到她身后，“晚上八点的飞机回A市。”</p>
“一个人的希望破灭其实只需要几秒的时间，涵涵，你是聪明人，不要去奢想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事。”罗曲赫笑了笑，“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弃而不顾的人，你怎么能希望他来对女人或者情感负责任。”</p>
容滋涵没有回答他，掌心微微有些发颤。</p>
两个人定定地站在门边很久，似乎感觉不到寒冷。</p>
天际渐渐开始发亮，她突然看到直通别墅的大门被打开了。</p>
一个人推开大门慢慢走了进来，身材高瘦，面容苍白，远远看去，似是从雾里迈出步来的。</p>
她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近，喉中无法发出任何声音。</p>
罗曲赫眼神微微一变，朝一旁的阿严使了一个眼色，阿严见状立刻让门外的人将门拉得打开，整齐地站在门边严阵以待。</p>
只有封卓伦一个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