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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城, 某个旅馆里面</p>
陆启明翻着手里的旧相册, 每一页上面都有三张照片，泛黄的色彩是岁月留下的痕迹。</p>
他翻到其中一页，将一张照片从夹层后面抽了出来。</p>
照片上是一对儿年轻男女, 男的穿一身白西装, 脸上戴着□□镜, 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女的穿着碎花裙, 小皮鞋, 梳着长辫子, 青春貌美, 楚楚动人。</p>
那是二十出头的陆启明, 跟十八九岁的苏玉。</p>
陆启明的内心深处喷涌出一股子强烈的怅然，时间过得太快，一不留神就老了。</p>
往事回味起来, 甜的不纯正，苦的不纯正，涩的不纯正, 乱七八糟的, 不知道是什么味道。</p>
桌上的手机突然发出嗡嗡震｜｜动，陆启明的思绪被拉扯回现实世界, 他抹把脸后拿起手机接通：“阿城, 你怎么这么晚了打过来？出什么事？”</p>
陆城说：“四叔, 有个女人来了四合院，找你的。”</p>
陆启明手里的相册掉在了地上，他没顾得上捡，头皮发麻，声音干涩：“问，问她叫什么了吗？”</p>
“没有。”陆城语出惊人，“是个很早就死了的人。”</p>
陆启明按着桌角的手猛地抠紧，错不了，就是她了。</p>
“阿城，你帮四叔留住她，”陆启明改变主意，“还是你让她来四叔这里吧，四叔把具体地址告诉你。”</p>
下一刻，他又说：“算了算了，她的情况特殊，你还是不要跟她说了，也不要轻举妄动，四叔现在就赶过去。”</p>
挂掉电话，陆启明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行将翻腾的情绪压制下去，他匆忙收拾东西离开旅馆，不忘把相册揣进了包里。</p>
四合院亮着一盏灯。</p>
顾长安跟陆城坐在客厅里，桌上摆着两杯水，刚倒的，热气腾腾。</p>
零点将近，没夜生活的人这个时间点都在自己的梦里。</p>
顾长安哈欠连天，困得眼皮都揪在了一起：“四叔什么时候能到？”</p>
陆城看看挂钟：“还要差不多一个小时。”</p>
“那么久？”顾长安挺烦的，“不管了，我去睡了。”</p>
他刚站起来，门外就飘过一个红衣女人，脚脖子上挂着串链子，还有个精致的小铃铛，发出诡异的清脆声响。</p>
“……”</p>
顾长安凑在陆城耳边说：“你去门框上贴几张符，别让她进来。”</p>
陆城揉额头：“符没用。”</p>
顾长安阴沉着脸来回走动：“我就纳闷了，她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p>
陆城说别问我，我也想知道。</p>
顾长安烦躁的走来走去，陆城让他坐下来，他继续走。</p>
陆城阖了阖眼帘，眼睑下方有一层浅淡的阴影：“长安，别转了，头晕。”</p>
顾长安脚步不停：“我不晕。”</p>
陆城说：“我晕。”</p>
顾长安：“……”</p>
陆城摸摸水杯，不那么烫了，他端起来吹了吹，喝一口试了温度才递给顾长安。</p>
“我听家里提过外面那个女人。”</p>
顾长安喝了几口水：“这会儿我不想听故事。”</p>
陆城靠着椅背，骨节分明的手指抄进额头散下来的几缕碎发里面，动作优雅的往后抓了两下。</p>
“据说四叔胸口有道疤，早年被那个女人伤的，抬回去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是我爷爷跟我几个叔公联手施法，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