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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么说，那小孩子挺鸡贼的啊，学校又没对她怎么着，还大老远的从小树林跑回来，一路跑到教师公寓楼顶往下跳，就为了……”</p>
后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王警官，你说她是从哪儿跳下来的？”</p>
“教室公寓。”陆城走在他的身旁，手插着兜说，“年纪轻轻就耳背。”</p>
顾长安翻白眼。</p>
王明明几人都客气的打招呼：“顾先生，陆先生。”</p>
顾长安问了案情进展，他没有去案发现场那边，陈静静的妈妈来了，在那哭闹的厉害，那种场面他不擅长应付。</p>
环顾一圈，顾长安侧过头问左手边的男人：“陈静静的鬼魂在不在这里？”</p>
陆城说：“听不清，再凑近点。”</p>
顾长安下意识将唇贴到男人耳边，湿||热的气息喷||洒过去，他耐着性子重复了前一句。</p>
陆城半响才启唇：“不在。”</p>
耍我玩儿？顾长安的脸色阴了阴，趁没人注意踹了男人一脚。</p>
陆城勾了勾薄唇，一副温和体贴的姿态道：“长安，你一路上都把自己绷的太紧了，脑子里打了结，我在帮你把结扯开，这样你的思维才能活跃起来。”</p>
顾长安呵呵。</p>
出这么大事，公寓楼里的教师跟领导都下来了，因为学生是**的，他们也没被单独叫去审问，只是站在警戒线外围，或私语或旁观。</p>
顾长安随意扫动的目光停在一处，示意王明明去看：“王警官，那个谢顶的中年人是谁？”</p>
王明明说：“教务处的。”</p>
顾长安问道：“知道住在公寓哪一层吗？”</p>
王明明的记忆库飞速运转：“501。”</p>
“你注意看，周围就他不停吞咽唾沫，搓手擦汗，脸色也很差，那些反应是惊慌的表现，他心里有鬼。”顾长安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去他的公寓里查一下，陈静静兴许不是从天台跳下去的。”</p>
“你是说……”</p>
王明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长安给打断了：“废话别说了，快去查吧。”</p>
“……”</p>
顾长安跟季青聊了几句，就在后面找个位置站着：“陈静静为什么要**？你也认为是她看到朋友杀死自己的另一个朋友，左右为难，受到良心的谴责，又不想报警让朋友坐牢，所以才选择死亡？”</p>
陆城撩了下眼皮笑道：“我不那么认为，确切来说是恰恰相反。”</p>
顾长安等着下文。</p>
“我只见过陈静静几次，都是跟着你见到的，听也听了她家里的情况，我认为她对这个社会绝望了。”陆城慢条斯理道，“当一个人对社会绝望，那就很扭曲了。”</p>
顾长安不耐烦：“说重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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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城睨他一眼：“我说的每个字都是重点。”</p>
顾长安的嘴角抽了抽：“我能骂人吗？”</p>
“不能，你一爆粗口，我就想找东西堵住你的嘴巴。”陆城望着几个警员将尸体抬走，“据我所知，未|成|年|杀|人|是不会判||死||刑的。”</p>
顾长安的瞳孔微缩，猛地侧头看向陆城。</p>
陆城说：“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既然法|律不能办到，那么我就毁掉证据，不让警|方查到凶手，等我死了，我会变成鬼回来代替法|律。”</p>
顾长安听的头皮发麻。</p>
陆城挑了挑眉毛，事不关己的漠然道：“以上都是我对陈静静的揣测。”</p>
顾长安沉默了许久：“我觉得你可能真相了。”</p>
陆城尚未开口求夸赞，顾长安就大步去找季青：“快跟我去王煜家！”</p>
陈静静，汤圆，李然，孙小敏，还有王煜，他们都是走读生，离学校近，有的穿过几条巷子就能到家，远的也就是两三路公交的事儿。</p>
王煜的父母在厂里上班，他们跟往常一样早早就睡了，开了门都处于一头雾水的情况。</p>
一家人都老实本分，没犯过事，连根针都没偷过，警||察怎么上门来了？</p>
顾长安几人往屋里走了几步，都突然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脚步。</p>
二老不明所以的往后扭脖子，顺着视线看去，看见了什么，一个面色惊骇，另一个当场吓的尖叫出声。</p>
屋里桌上放着一个玻璃的器皿，里面泡着两颗眼珠，福尔马林的气味在空气里散开，飘到在场每个人的鼻端，令人毛骨悚然。</p>
摆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像是有人亲手将器皿从某个阴暗的地方端了出来，特地给顾长安他们看的。</p>
他们都有一种预感，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两颗眼珠就是汤圆的。</p>
“这这，这不是我家的东西，之前没有的。”王煜的妈妈伸手去抓离她最近的顾长安，语无伦次道，“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查清楚，这个眼，这个东西真的跟我们家无关啊……”</p>
陆城把情绪失控的妇人交到季青手里，完了就将顾长安拉到自己旁边。</p>
王妈妈突然大叫：“小煜呢？”</p>
王爸爸回过神来，立即往儿子的房里冲。</p>
就在这时，吱呀声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p>
王煜从房里出来了。</p>
王妈妈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手在儿子的肩头胳膊上胡乱摸着，确定他好好的，嘴里翻来覆去的喃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p>
季青走过去说：“王煜同学，我们跟你的补习班老师核实过，上个礼拜天下午他出去跟女朋友约会了，晚上才回来的。”</p>
她停顿一两秒，盯着少年：“也就是说，在这个期间，你一个人在他那里。”</p>
王妈妈跟王爸爸都一脸茫然。</p>
王煜平静的站在原地，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心理素质好到让人不寒而栗，他的视线越过众人望向桌上的玻璃器皿，像是在跟里面的眼珠对视。</p>
客厅里的氛围极其渗人。</p>
顾长安出门急忘了拿牛眼泪，他不得不再次去问男人：“陈静静在不在？”</p>
陆城说：“在王煜背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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