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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龙死了，死状凄惨恐怖，又很诡异惊悚，不像是人做的。</p>
这一片的住户只是觉得有点渗人，没觉得惊恐不安，因为不管是人是鬼，都是冤有头，债有主，跟他们无关，他们就没什么好怕的。</p>
柳翠芳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情绪平复不下来，顾长安看到她时，她躺在床上，被子裹紧自己，嘴里神经质的念叨。</p>
“发夹……发夹全部**他的脸上了……一根一根插的满脸都是……呕……”</p>
柳翠芳趴在床沿干呕，吐好几次了，胃里没什么东西，就一下一下刮着嗓子，火烧的疼。</p>
顾长安递过去一杯水：“阿姨，张龙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p>
柳翠芳没接，她的脸惨白，眼睛充血，嘴唇发抖。</p>
平时她挺爱打扮，到她这把年纪还喜欢粉嫩的东西，尤其是发夹，常买常戴，这会儿披头散发，跟个疯子似的。</p>
“没，没有。”</p>
顾长安听到声音抬头：“那张龙怎么会……”</p>
“不知道……不知道……”</p>
柳翠芳又开始神经质的念叨，语无伦次，“张龙不是学习的料，初中跟人四处混，大大小小的祸闯了不少，有次都进了局子。”</p>
“他爸没死之前，家里的钱就被他给全弄了去。”</p>
说到这里，柳翠芳的惊恐褪去一些，被憎恶的情绪覆盖。</p>
顾长安将柳翠芳的表情变化收尽眼底，她怨恨已逝的丈夫，认为那些钱应该有她的份，凭什么都留给他儿子？还是个不成器的东西。</p>
顾长安问道：“张龙不是卖鞋了吗？”</p>
“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学好了，进了一大批鞋堆的满屋子都是，他就跟那些鞋睡在一起，整个人有些癫狂，好像守的是金山银山。”</p>
柳翠芳抹把脸，嘴角挂着冷笑，“卖的钱去哪儿了我跟他爸都不知道，反正就听他吹，说自己一天卖多少鞋。”</p>
话落，她大概是想起了早上的一幕，脸上的嘲讽顿时消失无影，徒留恐惧跟恶心。</p>
顾长安用安抚的语气说：“阿姨，有警方介入，案子应该很快就能有眉目。”</p>
“不可能的。”柳翠芳喃喃，“那明显就不是人干的，是鬼，一定是鬼，满脸都是发夹，皮肉都翻出来了……我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肯定是鬼，小，小顾，把门关上，窗户也关上，都关上，快快啊！”</p>
她嘶哑的喊，神情发疯。</p>
顾长安挑了挑眉毛，张龙的死带给继母的不是悲伤，是恐怖。</p>
关好门窗，顾长安回到床边，压低声音说：“阿姨，我听老一辈说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真是那东西，张龙他是不是以前做过什么？”</p>
原以为会听到恶声恶语，却没想到柳翠芳竟然摇了摇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