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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楚悦没有忘记外婆, 不过是她不会改变决定，企图等到她和梁明轩成为法律承认的夫妻，再透露风声，行到桥头, 外婆不得不接受。</p>
如今只算得逞一半。</p>
她听着电话，走进厨房拎出一袋吐司来，梁明轩已经不在客厅。</p>
整个人窝进沙发，她撕下一角吐司, 又感觉吃不下，随手扔在茶几上，回应电话中的外婆，“我知道, 我知道的……”</p>
她正想和外婆好好聊聊, 却发不出声音, 因为她惊讶地看着，这个丝带绑住的戒指盒。</p>
它与梁明轩一样, 忽然出现在她眼前。</p>
他示意楚悦自己打开。</p>
她歪下头夹住手机, 解开戒指盒上丝带, 暗暗担心，如果是弹珠那么大的钻石, 是否该尽量表演出喜悦。</p>
盒子一打开，看见是一枚订婚戒指, 中间竖嵌细长形石榴红的宝石。戒指是这么崭新, 却仿佛在中世纪的美人指间短暂停留过, 美得冷傲，有韵味。</p>
他的品味一如既往，是不应该担心。</p>
她发自内心的欣喜，按住话筒，对他说，“好漂亮！”</p>
他眼底有笑意，无声说，你喜欢就好。</p>
她是非常喜欢，所以外婆的顾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连睡前都要再戴上，细细端详一遍。</p>
梁明轩看她一眼，“看来你是很喜欢。”</p>
“这是我最漂亮的一件首饰，因为你是想着我，才挑中的它。”</p>
他不以为然，“每次我要挑礼物送给你，都会考虑你的心情。”</p>
“不一样，不一样，以前你挑的时候，是想着，这个送给楚悦，应该恰当，挑戒指的时候，你是想，嗯，她戴上一定会很美。”</p>
他笑了笑，“我不否认，但以前我的想法，我也记不清了。”</p>
卓楚悦摘下戒指，安放进深蓝的天鹅绒垫中，关上盒子，转头问他，“明天几点钟的飞机？”</p>
明天他要出差外地。</p>
“上午十一点。”</p>
她把床头灯关了，黑暗中摸到他的肩膀，亲亲他的脸，“晚安。”</p>
“晚安。”</p>
第二天是个湿冷的阴天，窗外一片灰色。</p>
她按亮手机屏幕，看清时间，又缩回被窝里，自言自语，“我可能是胖了，动不了，也有可能是冬天到了。”</p>
梁明轩坐来床边，拉下羽毛被，把她的脸露出来，对她说，“我走了。”</p>
卓楚悦机敏地拉住他，“晚上不要去喝酒。”</p>
“你不放心，可以给我打电话。”</p>
“好。”她说，“我要是忘了，你记得提醒我。”</p>
梁明轩笑她太懂得分寸。</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