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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到四个钟头, 生物钟让她醒来，面对这个早晨。</p>
卓楚悦掀开被子要下床，但是一阵腰酸，只得在床沿坐一会。</p>
她还是穿着浴袍, 推**门出来，止步于走廊，想起有人说这住宅的户型有点迷，大概是迷路的迷。</p>
从阳台投进客厅的天光是灰白色, 那些云像是墙壁掉下的灰片, 好在窗明几净。</p>
梁明轩在厨房，衣着整洁而舒适, 恰如阳光和煦。他喝一半的咖啡, 放在料理台上，香气犹在, 难怪比她有精神。</p>
卓楚悦过来坐好。</p>
他盛来两碗粥，桌上已有一盘圆白菜包肉卷，两个荷包蛋。</p>
白菜颜色碧绿, 用豆腐丝缚住，撒有碎培根。</p>
“好漂亮，怎么做成的？”</p>
他也坐下, “很简单, 我教你？”</p>
“学不会。”</p>
“你一直抗拒, 当然学不会。”</p>
卓楚悦无从反驳, 低头吃早饭。</p>
“今天有空搬家吗？”梁明轩问。</p>
“昨天我订的家具, 今天下午会送到客户家里，我得过去布置。”</p>
“我回公寓帮你收拾？”</p>
她赶忙说，“让我自己来！”</p>
他没有意见。</p>
她擦擦嘴，起身收碗筷。</p>
梁明轩把碗从她手中接过来，说，“知道洗衣机怎么用？昨晚我们……床单扔进去。”</p>
他没有认为她傻到不会用洗衣机，只是觉得她有些不食人间烟火，连她自己也不否认。</p>
不论是与父母生活，还是一个人居住，她极少手洗衣服，不分化纤还是羊毛，没头没脑的，只管塞进洗衣机，冬天的大件衣物全部送到干洗店，碰到不懂如何处理的污渍，直接扔掉。</p>
卓楚悦把床单抽出来，连同自己的衣服，一起抱去洗衣房。</p>
随后，她脱下浴袍，换上他衣柜中的圆领衫，拉起领子闻一闻，仿佛有他的气味，使她舒心。</p>
卓楚悦进来书房，坐在他对面，“可以把洗衣机连到我的手机上吗？”</p>
他也疑惑，“可以吗？”</p>
“如果我在这里长久住下，以后会很方便。”</p>
“不，我的意思是，这么先进？”</p>
卓楚悦笑，“对呀。”</p>
他的目光回到笔记本屏幕上，“这些事不必问我。”</p>
她点点头，盯住手机从椅中起来，转身出去。</p>
梁明轩抬眼一看，说，“你把裤子穿上。”</p>
她的身影消失门外，声音传来，“不冷！”</p>
二十分钟后，梁明轩自书房出来，见她趴在沙发上，入神地看着电视剧。</p>
他倒一杯水喝，冷不丁出声，“你很寂寞？”</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