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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餐厅出来, 到酒店**退房，再开车回她的小公寓。</p>
车子行驶在路上，临时改变主意，来到一间倚靠江景的酒吧, 人们都汇集在露台。</p>
他们在沙发坐下，点了一份水果和冷切肉，两杯热红茶，为了凑上最低消费的金额, 再加一瓶马爹利，不需要打开, 也不知道最后会不会带回家, 唉，本末倒置。</p>
梁明轩手机亮起，来电人名字是英文。</p>
“Sorry……”他说一声, 然后接起电话。</p>
他全程讲英文，卓楚悦听得懂。</p>
有些仓促地结束电话, 他没有提是谁的来电, 就预备这么揭过。</p>
她出声，“是第几任女朋友？”语气带点玩笑。</p>
女人的第六感, 真是说不清的神奇。</p>
梁明轩一怔, 不慌不忙说，“曾经你问过的。”</p>
卓楚悦一边喝茶, 一边回想, 哦, 那个他认为很美的美国女人。</p>
“她找你有事？”</p>
“她遇到棘手的问题，托我介绍律师，顺便问我，如果有时间可以和她一起到格罗宁根采风。”</p>
她纳闷，“这两件事情有关联？”</p>
他也不甚理解地摇摇头。</p>
她不再问，专心挑拣水果吃，又好像在走神。</p>
梁明轩俯身来，唤她一声，说，“你听到我说了，我不会有时间，因为我的女朋友会有意见。”</p>
卓楚悦抬起目光，“你不想去就不去，不要推我出来。”忽然醒神，解释说，“刚才我是……脑子放空了。”</p>
“你不介意我和她有联络，我反而有些失落。”</p>
“我介意！”</p>
他笑了。</p>
卓楚悦又说，“坐我身边来。”她拿开一旁的靠枕，念念有词，“我不想背对唱歌的人。”</p>
梁明轩从善如流，坐到她的身旁。她顺势靠进他怀中，抱住他的腰，只望住演唱的乐队，都没有言语。</p>
露台上的歌手正唱着《鸳鸯茶》，江水对岸的大楼，不知何时接连熄灭的，唯有一栋建筑的大屏幕上，打出‘晚安’两个字。</p>
趁梁明轩慢一步下车，卓楚悦从后备箱拎出他的行李箱，仅仅二十寸，很轻松。</p>
走进楼道中，灯坏了。</p>
她跺跺脚，喊几声，灯都不亮，倒是笑起来，“浪费我的好嗓子。”</p>
又不是家里停水电，她真的不在意。</p>
梁明轩没有说什么。</p>
开门进家中，卓楚悦放下行李箱，再进厨房将水壶盛满，开始烧水，对他说，“你整理，我去冲澡。”</p>
她钻进浴室，见洗护用品排列整齐，可不是她的作风。</p>
他们才刚刚在一起，她还有耐心，用完将其一一归位。</p>
卓楚悦吹一会头发，毛巾拧几下，坐来床上，翻开英文版的《84，Charing Cross Road（查令十字街84号）》。</p>
今晚，梁明轩有睡衣可以换上，却仍要将就一张不宽敞的床。</p>
他问，“吃力吗？”</p>
“大部分靠猜。”她谦虚地回答，又说“翻字典太麻烦了，要是明天我还记得看不懂的词，会顺便查一下。”</p>
中学时，她有梁明轩帮自己补习，英文成绩明显提升，也只是比不及格的情况好一些。</p>
因为梁明轩从不教她如何应对考试题目，他说，语言是用于交流和记录，学习异国的语言，是为了不让自己被母语困住，更全面的了解世界。</p>
所以，有一门课，她在期末得了全年级最高分，就是外国教师英文互动课。</p>
于是，楚悦父母奇怪不已，她的英文究竟是好，还是不好？</p>
夜深了，她摸摸头发，只剩有点冰，就掀开被子躺下。</p>
梁明轩从厨房倒来一杯热水，放在床头，“关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