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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大忙人。”</p>
梁明轩笑说，“放心，我肯定不错过你的这顿饭。”</p>
“你……”她顿一下，只是说出，“要好好休息。”</p>
“你也是。”他说。</p>
接下来的日子，卓楚悦名义上是实习设计师，实际上等于高海阔的助理，他们见面地点在工地、家具厂、毛坯房。</p>
而他真正的助理，在一百多平米的空调办公室中，统计有几人要点鸳鸯奶茶。</p>
辛亏她懂得高海阔的用意，可以将他与旁人交涉的内容自己整理消化，洞若观火，还富有钻研精神。</p>
可是，卓楚悦这样的性格，也极容易碰见牛角尖，就往里钻，他有些未雨绸缪的担忧。</p>
午餐时间，他们走出家具厂。天空飘下小雨，汽车驶过，一阵阵沙沙碾水声。</p>
一人一把伞，但是风一直在吹，将雨丝吹至脸上。</p>
高海阔走路奇快无比，她跟得吃力，看见一间装潢现代简约的轻食餐厅，与他气质相符，她都准备收起雨伞，而他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径自往前走。</p>
最后，卓楚悦站在深巷中一家非常普通的小小饭店门前，高海阔招呼她进来，力荐她尝一尝这里的番茄肉丝面疙瘩。</p>
她没有疑议。</p>
高海阔从筷筒里抽出两双筷子，一边仔细擦拭，一边问她，“假如，客户提出不符合你审美的要求，他要往电视机上、茶几上都缠一圈大红大绿的假花草，你可以和他吵架吗？”</p>
卓楚悦大概摸清他的个性，故意不回答。</p>
果然，他自己回答，“可以。前提是你有把握吵嬴他，如果你没有说服他，搞砸这个案子，或者最后出来的效果，他不满意，引起纠纷，你负全责。”</p>
她探问，“全责，包括辞退我？”</p>
“你还真想和客户吵架啊？”</p>
“不瞒你说，我从没有与任何人争吵过，也许是他们计较的，不在我钟情的领域上，所以如果涉及到这方面的事，需要我据理力争的时候，我想试一试。”</p>
高海阔感到稀奇，“一次都没有和别人吵架？和男朋友也没有？”</p>
她回想一下，“没有。”</p>
通常情况是周嘉庭在生气，而她不知该如何应对。</p>
高海阔脸上难掩套话成功的得意，“哦，你有男朋友。”</p>
“前任，我单身两年了。”</p>
饭店老板端上两大碗面。</p>
卓楚悦眼前是一碗红艳艳的番茄汤，闻得到酸鲜的味道。</p>
高海阔出声提醒她，“别跟何勤说你是单身。”</p>
何勤是事务所里的设计师助理，那个问她要不要喝咖啡的卷发男子，与她交换通讯号码以后，时常发给她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她都是礼貌的回复。</p>
卓楚悦一脸不懂。</p>
老板又过来，端上一盘炸里脊。</p>
老板离开，高海阔才接下去说，“他废寝忘食，月薪八千，你从头到脚，手表到包，该有十万？追求的生活不同，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p>
“我从头到脚，只有手表最昂贵，但不是我买的，是朋友送的。”</p>
“你的意思是，可以接受他？”</p>
卓楚悦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这个心思，也很害怕。”</p>
“害怕什么？”</p>
“现在的交往节奏太快，我适应不良。”</p>
他懒得琢磨就问，“什么叫交往节奏太快？”</p>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可以肯定，高海阔一辈子不会去追求女人。</p>
卓楚悦稍想一下，说，“一开始，他会诚恳的说，想和你交朋友，然后他会发信息问你，可爱的小姐，可以请你看电影吗？如果你是单纯对电影有兴趣，或者想要给彼此一个机会，好好认识对方，应邀而去，都会被默认是约会，是亲密约会，因为他没有耐心和你相互了解，只想立刻牵手、接吻、上/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