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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跃层户型的房子，早已打扫干净，没有多少物件。楼下是客厅、餐厅，楼上是卧室，隔音做得很好，听不见什么人声车声。</p>
卓楚悦在沙发坐下，书包放一侧。</p>
梁明轩的声音传来，“只有水可以吗？”</p>
她望去，看见他在冰箱前。</p>
只点头他肯定不知道，她要出声回答的时候，他又说，“……还有乌龙茶。”</p>
梁明轩还是给她一杯温水。</p>
他坐在另一旁，将茶几上的书本收起来。</p>
在她进门，他打开鞋柜，取拖鞋的时候，她瞄见里面没有一双女士的鞋。</p>
卓楚悦喝一口水，就问，“你一个人住？”</p>
“是。”</p>
此刻阳台外的落日，照在她不喑世事的脸上，她的薄耳朵像烧红的玻璃，垂下睫毛，瞳孔在转。</p>
梁明轩笑，“你想问什么？”</p>
卓楚悦从善如流，问出自己的好奇，“你没有女朋友吗？”</p>
“现在没有。”</p>
“以前呢？”</p>
他停顿时间不长，“以前有，不过回国前分手了。”</p>
在他眼里，他与卓楚悦是平等的，没有年龄的阶级差异，他可以有保留，但不拒绝她的求知欲。</p>
“外国女人？”</p>
“美国人。”</p>
她真实见过的欧美国家的人不多，擦肩而过的也算在内，深目高鼻，下颌四方，男人体毛旺盛，女人身材都有些胖。</p>
唯有地理女老师桌上，一本台历的封面女郎，金发、猫眼、细腰、比基尼，灵动又风情万种，才是她向往的外国女人。</p>
“她长得漂亮吗？”</p>
他微笑，“在我眼里她很漂亮。”</p>
十三岁的卓楚悦，就读一所女子中学，连男孩女孩轻率的喜欢，都是道听途说的。</p>
梁明轩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忽然让她有一些似懂非懂的躁动。</p>
“哦。”她轻轻声说，又抬起明亮的目光，问他，“你吃过了吗？”</p>
“还没有，你想吃什么？”</p>
“我想……”</p>
她刚才看见冰箱旁边有几包方便面。</p>
“嗯？”</p>
锅中冒白烟，面饼散开翻滚，有油炸后的香气。</p>
时至今日，卓楚悦还从没吃过方便面，母亲不允许，说它热量高，没营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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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煮面，一边平底锅在煎午餐肉。</p>
卓楚悦在他身旁，目不转睛。</p>
梁明轩问她，“跟家里说过你在这里吗？要不要去打个电话？”</p>
她撒谎，“我和阿姨说过，晚上不回家吃饭。”</p>
要是打电话，母亲一定叫她马上回家。</p>
卓楚悦坐在桌旁，牢牢盯住他走过来，放下两碗面，面上码餐肉、青菜、溏心太阳蛋。</p>
她迫不及待吃上几口，才在他面前顾及形象，慢吞吞地吃。</p>
吃到剩下半碗面，卓楚悦恋恋不舍，还是放下筷子，“我不吃了。”</p>
梁明轩抬头，“不合口味？”</p>
她速即摇头，“不可以吃了，不可以发胖。”</p>
他只是笑了笑。</p>
天黑了，两人相处一室的感觉被放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