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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得到了姜芜那边的答复后, 便开门见山对沈灿道，“灿灿，你现在有了另外一个选择，我已经和沈元辰说好, 我们可以继续履行当初的约定，通过寄养的方式将你带走，你还是你, 只不过今后照顾你的人会变成我们。“</p>
沈灿望向沈慕的眼中有些茫然, 但沈慕的话却还没有就此结束。</p>
“不过, 有件事情我们要讲清楚, 你姜阿姨是我的妻子, 我们领养了一个女儿名字叫做沈萱，她们两个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你得让她们喜欢你, 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在这个家里长长久久的留下，否则……“</p>
沈灿的两只小手不停揉搓着自己的衣角，她看上去有些紧张。</p>
沈慕的言辞不容质疑, 她一字一字道, “否则，我就只能将你再送回来。“</p>
来自长辈无休止的语言暴力，以及表哥时不时的推搡和挤兑，姥姥的唉声叹气, 抛弃了自己的母亲和看到自己满是厌恶的爸爸……</p>
沈灿在脑海中将这几个月中自己全部的生活整个过了一遍, 最终她抬起头看向了沈慕。</p>
对姜阿姨和那天见过面的妹妹好, 让她们都喜欢自己，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在那个曾经住过一夜的家里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p>
沈灿还记得，记得那个家里有一间专属于她的卧室，里面是满目的公主粉，亮堂堂装饰得非常漂亮，曾经她对这些不屑一顾，一心只想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可现在……</p>
属于她的那个家早就已经不存在了。</p>
沈慕看到，眼前的孩子再次抬起眼眸望向自己时，之前那份茫然已经全然不见。</p>
澄澈，干净，执着而坚定。</p>
这不像是一个九岁孩子该有的眼神，可它就偏偏出现在沈灿的身上。</p>
沈慕不禁勾起了唇角，她知道沈灿已经想明白了，并且已经有了一个于自己有利的决定。</p>
那一抹笑容转瞬即逝，沈慕仍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对沈灿开口道，“我刚刚说的那些你都记清楚了吗？“</p>
沈灿点点头。</p>
沈慕却显然并不满意，她看着沈灿，那目光很深很沉，压迫得沈灿有些透不过气。</p>
“我去过你做检查的医院，看过你的病例也见过你的主治医生，灿灿，你的病已经好了，那次意外带来的创伤没有影响你的语言功能，你无法开口不是因为你不能说话，而是你不想说话，但是今天你必须亲口给我一个答案，告诉我你愿意，告诉我你清楚了，我就带你回家。“</p>
沈慕说完，微微向后一靠，她今天穿了米色的连衣裙，这种清清淡淡的颜色是姜芜喜欢的，只可惜这样能够让人心情舒缓的颜色穿在沈慕的身上一点效果都没有，她只是略有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仅仅是这样也带给人一股凌厉的气势。</p>
在沈慕的注视下，沈灿像是一只幼兽，她几次尝试着张嘴发声，却最终没有成功。</p>
沈灿看上去有些可怜，她是在初闻自己并非爸爸的亲生女儿晕倒后失声的，最初她也害怕过，但她很快就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那时候沈灿想的是，不能说话也挺好的，这样一来她就免去了和那些人对话的理由。</p>
这一沉默就是漫长的几个月，她听多了表哥叫自己哑巴，她甚至都有些习惯自己再不能说话的这个现实了，可现在沈慕却告诉她，她可以说话，而且她必须开口。</p>
沈灿想跟沈慕走，她不想回去舅舅家里做一个多余又碍眼的人，她拼尽了全力，紧紧攥着自己的小拳头，急出了一头的汗水，可沈慕没有一个哪怕略带同情的眼光给她，她只是安定地注视着沈灿，开口只一句话给她。</p>
“你可以的，你要亲口告诉我你愿意才行。“</p>
我愿意。</p>
我真的愿意。</p>
我愿意跟你回去。</p>
“我……“</p>
沈灿终于吐露出了一个字音，一个我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