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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二表姑啊，可别这么说！”小张氏愁死了，她这个婆婆除了窝里横之外，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行。要不是当年因为好看又会生，怕是早就被休回去了。</p>
陆张氏哼了声道：“我怕他？我凭什么怕他？没脸没皮脏心烂肺的！还有他家那个婆娘，看着装成个老实人，其实呢？那心眼子黑着呢，如果她男人当时在家，她敢让那个杀千刀的把咱都赶走？还有那个账本子，哼哼，账本子！谁家吃了喝了还记账？她这就是等这么一天呢，等着把我赶走，讹我一笔银子！”</p>
她越说越生气，一只手用力拍着炕沿，大声的骂，“脏心烂肺的小**婢，给我提鞋都不配！住他家是看得起他，否则他那一家子克老人的命，我能去他家住？哎哟，幸亏我命大没有被他家克了！”</p>
“谁说不是呢，”小张氏转了转眼珠子，忍不住笑道：“他家还真的克老人，你看看他家那几个老的都走的早呢，这以后还有谁敢娶他们家的闺女小哥儿啊，谁不害怕？”</p>
村里又开始传陆广明一家子克爹娘，陆千山烦的不行，跟曾红梅俩人嘀咕了半天。曾红梅挽着一篮子野果子就出了门。</p>
“我公公婆婆可是好人，”曾红梅跟几个婶子哭道：“当初没人说我们一家子克老人，怎么这才几天就传出这样话来了？这是要把人逼死啊。哦，你住在我家的时候我家就这好那好，走了就说我家克老人？可是你住我家也没生病没什么事儿啊，这就是欺负老实人啊！”</p>
陆千山在院子里摆弄几个大碗，看他煮的红果酱。红果也叫山里红，跟山楂差不多，但是比山楂要大要沙一些，也没有那么酸。他把红果熬煮了还用细面布过滤掉果核果皮，又加了不少糖，如今都在碗里凝成了晶亮通红的果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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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碗倒扣过来，把果冻倒在案板上，几刀切成小块装在盘子里，给周氏端了过去。</p>
周氏正在屋里跟陆广明发脾气，“……见天儿了说这个脏心烂肺那个脏心烂肺，谁有他们脏心烂肺？这是报复咱们家呢，先前儿说咱家山山被鬼附身了，现在又说咱家克父母，有这样的人吗？我跟你说陆广明，只要是你敢再跟他们家有来往，我就带孩子回娘家，我再也不回来了，你自己过吧，你去给人当下人，给人当狗去！”</p>
陆广明被媳妇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是作揖又是赔不是，“以后绝对不跟他家来往了，就当两家过。他家发他的财，咱家种咱家的地。”</p>
周氏掏了一叠银票摔在陆广明身上，哭道：“这还是山山给要回来的呢，不是他算，我都不知道他们吃了咱这么多！你拿着这个去孝敬人家童生老爷秀才老爷吧，看人家哪个眼能看上你！”</p>
陆广明连忙捡了银票放在炕上，攥着周氏的手道：“这是咱家的银子，咱谁都不给。我发誓，我绝对不跟他们家来往了，咱自己过自己的。媳妇儿，孩儿他娘，别生气了啊？别气着自己。”</p>
陆千山听得好笑，这两口子都是老好人，就是太老实了。不过老实有老实的好处，之前被别人拿捏，如今到方便让自己拿捏了。他在外面咳嗽了两声，道：“娘，那个红果酱做好了，您给瞅瞅，咋就成这样了呢？”</p>
周氏一把推开陆广明，抬手擦了擦眼睛，“咋样了？”</p>
陆千山撩帘子进来，把盘子放在炕桌上，“娘您瞅瞅，变成糕了。”</p>
“哎哟，这倒是好看。”周氏看着那一盘子红果糕，忍不住捏了一块放在口中。酸甜冰凉，十分好吃，而且没有皮啊核的，感觉舌头一抿就都化开了。</p>
陆广明也吃了一块，惊喜的笑道：“这倒是比酱好吃，比镇子上的点心都好吃呢。”</p>
“真的好吃？”陆千山问。</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