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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皓给她穿了羽绒服又戴了围巾，等把她全副武装好，两个人才一起出门。</p>
H市的冬天特别冷，一连下了好几场雪，走在路上积雪足有十几厘米厚。</p>
这么冷的天，周皓带唐娅楠去吃了火锅，火锅热腾腾的，吃完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p>
两个人从火锅店出来，唐娅楠没有戴围巾，拿在手里快被她拧成了麻花。</p>
路过一个广场，里面有一对小情侣在堆雪人，唐娅楠看了一会儿，也想堆。</p>
他们找了一个积雪比较厚的地方，借着路灯，堆了一个到膝盖那么高的小雪人。</p>
唐娅楠蹲在地上看了很久，越看越喜欢，还拍了好几张照。</p>
她蹲得太久，站起来的时候腿麻了，一不小心往旁边倒。</p>
周皓立刻扶住她。</p>
唐娅楠闷声笑了下，顺势往他怀里钻。</p>
两个人安静地拥抱了片刻，唐娅楠突然开口。</p>
“周皓。”</p>
周皓嗯了声。</p>
她靠在他怀里，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真切：“你还记得茵茵吗？就是我二中的那个同学。”</p>
周皓想了下：“记得，是那个胖嘟嘟的女生。”</p>
唐娅楠噗嗤一声笑了：“她现在不胖了，体重都快赶上我了。”顿了下，她又说，“茵茵下午给我打电话，说她明年要结婚了，婚礼定在九月，让我去给她当伴娘。”</p>
“你答应了吗？”</p>
“答应了。”唐娅楠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还有赵越，你记得吧，我们高三那会儿他一直在追高二的那个女生夏琳。夏琳马上还有半年也要大学毕业了，前天圣诞节，赵越跟她求婚了，她也答应了。”</p>
大约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周皓心里只觉得好笑，原来这就是她刚才回来的路上闷闷不乐的原因。</p>
他故意没作声，唐娅楠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说话，果然耐不住了。</p>
“你怎么没反应呀。”</p>
她抬手打了他一下，下一秒，手被他握住，连带着他的手一起，藏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p>
“别人结婚，我要有什么反应？”周皓故作不知。</p>
唐娅楠抬头瞪他，眼神蓦地有些委屈，“明明是我们两个最早在一起的，可是他们都比我们早结婚。”</p>
“周皓，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我求婚啊？”</p>
这句话她在心里忍了那么久，终于说出来了。</p>
还记得大一的时候，有次和他一起在图书馆自习，她闲着无聊，瞎画了几张房屋设计图，他拿过去看了又看，提了一堆意见，然后跟她说，等他们结婚了，就住在那里。</p>
那时她离二十岁生日只差一个月，她第一次对婚姻生活有了憧憬。</p>
大三那年，她陪他去和同事聚餐。他喝了酒不能开车，之后让宋淮来接他们。他和宋淮说他们要结婚了，让他早点准备红包，吓得宋淮差点没跳起来。</p>
她在旁边没出声，她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无法否认，那一刻，她的心也抑制不住地加快了跳动。她觉得，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一定是早有准备了。</p>
那是她第一次期待着他和她求婚。</p>
毕业那天，他们穿着学士服，牵着走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留影。走到操场，看到一个男生在向他的女朋友求婚，满地的献花和气球，还有众人祝福的掌声和欢声笑语。</p>
尽管不想承认，但那一刻，她其实有点羡慕。</p>
一直以为周皓会在毕业前向她求婚，可她等了那么久，等到别人的喜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他却仍然无动于衷。</p>
“你知道吗，许琳前几天也见过宋淮的爸妈了，她说等元旦的时候，带宋淮去和她爸妈见个面。”</p>
这件事周皓当然知道，许琳去宋淮家里前宋淮紧张了好几天，生怕自己的爸妈不喜欢许琳，还特地来找他，问他爸妈当初刚见唐娅楠是什么态度。</p>
“你要是想结婚，等我们回去就结。”</p>
周皓这样说。</p>
唐娅楠翻了个白眼，真想捡团雪球砸他。</p>
“乱讲，结婚怎么能这么草率，你还没跟我求婚呢！”</p>
她一连说了两次，周皓想装不明白也不行了。</p>
他叹气，略有些无奈：“我也想啊。”</p>
“嗯？”唐娅楠听不明白，这话说得，怎么好像是他已经求过婚了而她没答应似的。</p>
“有人拿了我的戒指，到现在都没有给我答复，我想一下……”周皓慢悠悠地说，“算起来，我已经等了一年零七个月了。”</p>
戒指？</p>
唐娅楠愣了一下，把手举起来，她的指尖上带了一枚银色的戒指：“是这个吗？”</p>
问完，她自己又觉得不太对劲。这枚戒指是她大一的时候周皓送给她的，她带了四年了，一直没摘下来过，和他说的时间根本匹配不上。</p>
可是除了这个，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拿过他的戒指了。</p>
想了想，一年零七个月，恰好是她刚去他公司实习的时候。</p>
唐娅楠实在想不起来，整张脸都写着苦恼。</p>
“你该不会是在逗我吧？”她狐疑地问。</p>
周皓抿了抿唇：“跟我来。”</p>
他们去了停车场，上了车，唐娅楠还以为周皓要带她去哪里，结果车子一直开，最后停在了他们的公寓楼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