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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到了学校, 早到的孩子们正忙着打扫教室。</p>
唐娅楠和周皓上了二楼, 李曼眼尖, 看到她马上放下抹布跑过来：“唐老师。”</p>
她的爷爷前天刚从医院回来, 老人家动了手术, 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只要再好好休息几个月, 就能下床了。</p>
唐娅楠摸摸她的头，李曼睁着黑黝黝的大眼睛，一脸纯真地问：“唐老师, 你怎么把大哥哥也带来了，他也要给我们上课吗？”</p>
唐娅楠一怔，随后笑着看了周皓一眼, 问李曼：“你想哥哥给你上课呀？”</p>
李曼点点头, 很认真地说：“想。”</p>
……</p>
第一节是语文课，教的是古诗, 唐娅楠拿着课本站在讲台后面, 扎着一个马尾辫, 鼻梁上还架了一副黑框眼镜。</p>
她视力好, 眼镜是没有度数的, 戴着纯粹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像老师一点。</p>
“我先把这首诗读一遍, 然后我一句一句教你们，你们跟着我念，好吗？”</p>
“好。”学生们在下面齐齐开口。</p>
“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p>
“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p>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p>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p>
她念一句，下面的学生就跟着念一句。</p>
周皓上课以后才进来的，孩子们都没有发现他。</p>
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从进门开始，视线就再也没从唐娅楠的身上挪开过。</p>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p>
他还记得那一天早晨，窗外第一缕阳光照**来。</p>
他坐在教室里，面前的课桌上，放着刚发下来的期中考试的试卷，试卷的最后两题几乎空白。他手里握着笔，眼睛盯着试卷，在头脑里飞快地演算着解题过程。</p>
难得的一个班主任不在的早自习，教室里闹哄哄的。</p>
突然下课铃响了，明明应该比之前更闹，四周却一下子安静下来，紧接着，他听到讲台被人拍了两下，以及班主任的声音：“都安静一下，来认识一下新同学。”</p>
新同学？</p>
他没什么兴趣，甚至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想他的解题思路，以至于根本没听清班主任说的最后一句话。</p>
直到那个声音响起——</p>
“大家好，我叫唐娅楠，以后和大家就是同学了，还请大家多多指教。”</p>
他没有写字，拿着笔的右手却突然一顿。</p>
他抬眸，不期然地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底。</p>
而这双眼睛的主人，恰好也望着他。</p>
说不清当时是什么心情，但他也是像现在一样，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p>
班主任说了一些客套话，接下来，他就看到她指着自己的方向，笑起来的样子，居然意外地让他觉得很舒服。</p>
……</p>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p>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p>
唐娅楠带着学生们读了一遍，放下书让他们自己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