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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求棺材厚葬，死后把我扔在乱坟山里...”</p>
沈琼楼愕然地看着他，他已经合上了眼，并且再也睁不开了。</p>
苏沅跟王妃见面的时候死了，自然在宫里掀起一场风波，甚至有人偷偷猜测她是不是看着殷卓雍不好下手，干脆下药把苏沅毒死了，幸好殷卓雍没信这种鬼话，想法子把这事捂住了。</p>
他匆匆回来见她，上下打量几眼，见她无事才松了口气，又不放心地蹙眉问道：“你可有事？”</p>
沈琼楼摇摇头：“我没事，我很好。”</p>
她心里多少有些怅然，苏沅怎么也是枭雄人物，见到这种人的逝世，总归是有些感怀，更何况他还跟自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p>
殷卓雍神色缓了缓，不过片刻眉心却又攒起来了：“你去西厂做什么？”</p>
沈琼楼低头看着脚下的雕花青砖，不肯看他：“你昨天不是抱怨苏沅不肯给你西厂这些年番子的花名册吗？我就去试试看，没准就把他劝服了呢？”</p>
殷卓雍察觉出她情绪不对，抬起她的下巴问道：“你怎么了？”</p>
沈琼楼默了会儿：“没事。”</p>
他蹙眉定定地看着她，她被看得装不下去，叹了口气问道：“你如今成功进京入主皇宫，是早就谋划好的吧？”</p>
他眉梢一挑，潋滟的眼波透出几分凌厉：“是那阉人告诉你的？”</p>
沈琼楼想着反正苏沅死都死了，也不怕殷卓雍把他拉出来鞭尸，于是点了点头，坦然道：“是他说的。”</p>
殷卓雍掖了掖嘴角：“他倒是什么都敢往出倒，他说你就信了？”</p>
沈琼楼抬眼直视着他：“那就你来说吧，你说说京城大乱之后你把控朝政，这是你无意的，还是根本就是有心为之？”</p>
他叹了声：“乖乖...”他伸手按了按额角，玉白的面皮上少见的透了几分疲累：“我只能向你保证，沈家的荣宠不但不会失了，反而会比以往更甚，太子能给你的我只会给的更多。”</p>
这绝对不是殷卓雍第一次叫她乖乖，但这回声音里竟有几分无奈。</p>
沈琼楼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张了张嘴似乎想开口，又摇了摇头，几不可闻地叹了声，转身走了。</p>
到了晚上两人躺在床幔里，谁都没有睡着，却没有一个人先开口的，殷卓雍也少见的没缠上来，瞧着床顶绣着的蝙蝠纹出神。</p>
她也跟着沉默不语，等到了夜深的时候，她才帮两人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轻声道：“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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