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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洲上的府邸，倚山而建，恰把那汪温泉划入了后院，环抱温泉的山壁恰好因形而用，做了天然的院墙。府邸自然是及不上丹霄宫的辉煌华美，却别有自然之趣。最适合丹絑与碧华灵君这种幽居的仙侣。</p>
白天与清席形影不离，晚上与清席在温泉□□浴，丹絑觉得满足至极，觉得此应该就是所谓胜过神仙的眷侣生活。</p>
偶尔，他也会和碧华灵君一同去别处转转，碧华灵君依然会时不时弄些毛茸茸的灵兽们回来养，闲暇之余，他老人家与碧华灵君一同在庭院的高阁中坐，看茫茫的沧海风景，丹絑有时也会伸出手，和碧华灵君一起**那些灵兽的毛皮。</p>
到了夜晚，共浴之后，碧华灵君为他披衣梳发时，他更觉得惬意无比。</p>
但过了一些时日，丹絑却渐渐有了疑惑，有了相偕相伴的清席，他理应不再寂寞了才对，但为何反而慢慢觉得越来越——空虚。</p>
这座仙洲确实不错，但呆了两三年后便觉得小了，有些局促。</p>
与碧华灵君成天价在一起，十来年后，能说的话，差不多都说完了。为了解闷，他本最不耐烦下棋，也学着下，下了两三年之后，越下越头疼。</p>
其实他们倒是能时常去凡间走走，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致。</p>
丹絑觉得，日子就像那汪温泉一样，不冷也不算烫，永远温吞吞的，无波无澜。</p>
就只有双修时，丹絑觉得还甚是满意。不过他最空虚的一样，便是他觉得，碧华灵君对他和对那几只毛茸茸的仙兽，怎么比较怎么相似。</p>
清席白天行走坐卧都和他形影不离，但清席行走坐卧也总有一两只或四五只小仙兽形影不离。</p>
清席与他夜夜共浴，清席也天天替小仙兽们洗澡。</p>
清席替他披衣梳发，清席也给小仙兽们搔痒梳毛。</p>
……</p>
这样一样样比较下来，有天夜晚，沐浴过后，丹絑在床榻之上向碧华灵君道：“清席，你觉得待我容易些，还是待那些仙兽们容易些？”</p>
碧华灵君俯身亲他颈项：“这怎么能一处比。”</p>
丹絑眯着眼嗯了一声，解开碧华灵君的衣带，这一样确实是不同，不能比。</p>
但除却这一样呢？</p>
丹絑越琢磨，就越觉得寂寞。</p>
他有时候回忆起当年，在天地之间任意来去，快意酣畅。</p>
手中握的剑，脚下踏的云，都是真实的。</p>
众仙跪拜，魔族的血在剑下溅洒，那也是真实的。</p>
乃至后来，在丹霄宫中，看小神仙们来来去去，芳香醇洌的仙酿，甘美的果品，都真真切切，能掌握在手中，确确实实。</p>
他忍不住经常这样想，想的时候忍不住会叹息。</p>
有天晚上，他躺在榻上，心不在焉地懒洋洋合着眼，碧华灵君替他盖上锦被，忽然问道：“为何叹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