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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谢谢。”宁馨松了口气，笑了笑。</p>
周蒙溪抿起嘴，摇摇头。她突然觉得人要是和科普里宣传的那样该多好。死了，一了百了，什么也不知道，没有那么多的恨，没有那么多的执念，一生、一世，过了、完了就结束了，一切烟消云散化作烟尘。</p>
晚上，周蒙溪坐在客厅看电视；那只一身卷发颇像外国妞的小狗蜷在狗窝里懒洋地趴着；宁馨是画漫画的，有稿子要赶，在书房里画稿子；而那女鬼则时不时在卧室与书房间飘来飘去。</p>
书房里时不时地会飘出宁馨的声音：</p>
“颖，别闹，别玩灯。”</p>
“颖，求您了，让我把这点画完，画完我马上就睡。”</p>
“奇颖！你闹够了没有！稿子还我！我不画稿子怎么赚钱吃饭？我要死你又不让我死！”</p>
“行！你有种就一直把稿子贴到天花板上。我以后再也不画稿子，把自己饿死去。”</p>
周蒙溪抬起头望向天花板。她很想装作没听到。人家书房的门关得紧紧的，可天晓得她自从练了月朔写给的她的那本书后感官有多灵敏，一只蚂蚁爬过她都能觉察到，更何况是仅隔了扇门的屋子。</p>
门开了，宁馨从书房出来去了厨房。</p>
那名叫“奇颖”的女鬼跟在宁馨的身后飘入厨房。</p>
两分钟后，厨房里传出东西杯子摔碎的声响以及宁颖的尖叫“啊！奇颖！你过分！这才十一点不到，我喝杯咖啡怎么了？”</p>
周蒙溪单手支着额头视线盯着厨房方向，她怎么觉得这奇颖和宁馨这么怪呢？为什么奇颖死了还要粘在宁馨身边不肯离去？这一人一鬼的相处也好奇怪。</p>
“我跟你说啊，十点女人那是传说中的存在，真不适合我。创作，艺术，灵感，这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发挥。OK，我现在把生物钟调到跟你一个波段，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你都不在人世间了，我为什么不能早死随你去？给我一个理由？”</p>
宁馨从厨房里嚎着“救命啊，来个法师收了这个妖孽女鬼吧，我受不了啦！”去冲咖啡的她两手空空地奔向书房方向。她看到周蒙溪坐在客厅，愣了下，然后有点尴尬地笑了笑。</p>
周蒙溪眨眨眼，挠头，说：“我……那个……”她说过会假装看不到，可心里有疑惑又憋得难受，于是说：“我觉得你们俩有点怪怪的？”</p>
宁馨问：“什么？人鬼恋有点怪？”</p>
周蒙溪摇头，说：“不是！是那个……呃，她为什么缠着你啊？”好吧，她承认，她又好奇心作祟了。</p>
宁馨明白周蒙溪的问题了，她“呵呵”地笑了笑，说：“她喜欢缠着我呗。”笑完，扭头去了卧室。</p>
周蒙溪又打个激灵。她觉得宁馨才是真正强悍的主！看宁馨那神情模样，分明是喜欢被奇颖这只鬼缠着。</p>
奇颖飘到周蒙溪的跟前，环抱双臂弯腰盯着周蒙溪，轻飘飘地说了句：“我们是同性恋，怎么样？”她的脸色刷地一变，几乎以逃一般的速度退开，原本俏丽的脸瞬间变了：额头渗出血，嘴唇和眼睛都变了颜色。瞳孔扩散成死人才有的样子。她褪去为人时的模样，变回死时的样子，她恶狠狠地瞪着周蒙溪，厉声叫道：“你果然不是人，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到我家来做什么？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