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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光笑了，迎着他的目光：“这就是特种兵和律师的不同之处，你靠直觉，我讲证据。”</p>
说不上哪个更高明，却都是站在职业顶端的人弑神杀佛的立足中心。特种兵的临场应变要求使得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搜集证据，而律师在以文字依据为重要判定的年代里，离不开证据的铁骨。</p>
他之所以觉得是周家，依靠的不仅仅是他作为一名律师的直觉，更有他多年累积暗中调查的证据。白纸黑字，无法辩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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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证据不足以将周震光告上法堂，却足以让顾沉光摸清真相。</p>
方俊承挑挑眉，下巴一指那厚厚一沓的资料：“所以我这不给你送证据来了么？”</p>
顾沉光垂眼看向那份东西，沉默几秒，未抬头，低声问自己的挚友：“俊承，你矛盾过么？”</p>
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过取舍的矛盾？</p>
方俊承摇头：“没有。”</p>
顾沉光抬头看他。</p>
“第一，你让我帮忙，我不可能不帮，论交情，一百个周震光都不及你。”他顿了顿，缓缓眯起眼睛，像是回忆：“第二，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所有人反对我进特种部队的时候，是路大哥站出来，告诉我：想做的事情就去做，跟自己的心走，不要等日后再去后悔。”</p>
“他说，俊承你看我，我现在就在为曾经做过的事情后悔。这种感觉，生不如死。他说，俊承，你不要做让自己一定会后悔的事情。太痛苦了。”</p>
“后来，是他帮着说服我父亲的。再然后，老子一路把脑袋挂裤腰带上走到现在，受了无数次的伤，可是从来都没有后悔过。”</p>
所以路盛铭对于他，是很有些非凡意义的。是朋友，也是当初的良师。</p>
......</p>
这天，方俊承临走前，说：“我能不能见见你女朋友？”</p>
顾沉光抬头看他：“干什么？”</p>
方俊承笑了：“他之前告诉我说，他有了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喜欢得恨不得为她征服全世界。我想看看，那个他那么喜欢的人，为他生的孩子。”</p>
他真的很想见见。</p>
顾沉光目光看向紧闭已久的房门，想象着里面拳成一团的小身影，眉眼间不自觉蕴了温柔。</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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