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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p>
窦争单位八点钟上班，小野就读的幼儿园九点半才上学。平时窦争七点半从家里出门，就顺便把小野送到幼儿园了，虽然到的时间太早，老师还没开始工作，只能由在学校值班的老师帮忙看管，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没有人会再去送小野一趟。</p>
今天就不一样了，窦争把小野托付给顾慨棠，自己急匆匆的赶去上班了。</p>
顾慨棠没有课，所以也还在明珠小区，打算送完小野后再顺便回学校看看。</p>
等窦争从家里离开后，顾妈妈就弯着腰在家里四处转来转去。</p>
顾慨棠问：</p>
“怎么了？”</p>
顾妈妈没说话，一边走一边叹气。</p>
然后他来到小野和窦争住的客房，打开了衣柜。</p>
顾慨棠皱着眉，说：“不好吧。”</p>
虽然窦争是在这里寄住，但也不应该随便翻看人家的隐/私。</p>
顾妈妈只是看了一眼，没有碰里面的东西，就关上了衣柜。</p>
她转过身，盯着顾慨棠看，然后轻轻关上房间的门，示意有话要和他说。</p>
“……我不是跟你说，你舅舅缺钱的话，就先给他一点吗？”</p>
“……”顾慨棠没说话。</p>
“我会再把钱给你的。虽然说没有血缘关系，可毕竟也是家里人，怎么忍心看他现在这样呢……”</p>
顾慨棠道：“他也不缺钱。”</p>
顾妈妈摸了摸有些着急的大儿子的手，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解释给他听：“可是……当父母的，有钱一定会给孩子买东西。你看小野的鞋，已经成什么样子了……鞋柜里也只有小野一双冬鞋，整个夏天只有一双鞋可以穿。衣柜里也是，他要是有钱，怎么会不给小野买衣服……”</p>
说的顾慨棠一愣。</p>
他确实没有关注过窦争、小野的衣着问题。可是，责怪顾慨棠粗心也没有道理，毕竟，谁会在意其他人穿的是什么鞋呢？</p>
顾慨棠仔细回想一下，他甚至不知道同一寝室的杨秉治穿过什么颜色的鞋。</p>
他当然也没注意到小野穿的是什么样的鞋子。</p>
顾慨棠和顾妈妈打开门后，顾慨棠特意看了看小野的鞋子。他发现那果然是一双穿的时间很长的鞋，鞋底的胶都开了，再过几天，说不定连鞋底都包不住。</p>
然后他发现，自己低头看小野鞋的时候，小野很明显的向后缩了缩脚。</p>
这么明显的事情，为什么顾慨棠没有发现？</p>
顾妈妈叹了口气，说：</p>
“家里还是得有个女人……”</p>
顾慨棠沉默着想，不是有没有女人的事情。</p>
那天顾妈妈要求顾慨棠去幼儿园给小野请假，她要和顾慨梅一起去给小野买衣服。</p>
顾慨棠答应了，他知道小野幼儿园的名称，听说离顾慨棠的学校也不远。</p>
上网搜到地址后，顾慨棠来到那家幼儿园。正是上班高峰时期，幼儿园在一条狭窄的小胡同里，被各种车辆堵得水泄不通。这样密集的人群和车辆，弄得人心情也跟着变得糟糕，到处都能听到行人的怒骂声。顾慨棠旁边的汽车突然用力鸣笛，同时大吼：</p>
“前面的走不走啊？！”</p>
刺得顾慨棠耳朵都有些发麻。按理说，离学校这么近的地方应该禁止鸣笛。但周围没有相关标识，交通也非常混乱。顾慨棠没想到幼儿园周围环境这么差，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挤进幼儿园。</p>
一间小小的教室里，坐着四五十个孩子，两位老师同时看管。一位在忙着给小孩发早点，一位声嘶力竭地说‘先不许吃’。</p>
顾慨棠站在教室门口，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这位不速之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