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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曦光你真是……”</p>
他一低头，温热的气息一下子无比接近，从上到下笼罩住我全身，让我几乎没了可活动的空间，我局促地抬眼，他顿了顿，倏地退开了一步，松开了我的手。</p>
我此刻才意识到，刚刚他竟然是一直握着我的手的。</p>
时间好像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平稳了呼吸，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我。</p>
“我去车里拿的，去换上，买了这么多漂亮裙子，不穿给大家看看多可惜。”</p>
我提着被塞到手里的衣服，再次往洗手间走去，脚步就跟踩在云堆里似的。</p>
转弯的时候，我忍不住停下来，看向林屿森，他靠墙而立，目光落在地面上。他总是那么的意气风发自信沉着，可是这一瞬间，我竟然觉得，他的姿态无比的落寞。</p>
他刚刚是说……他喜欢我？</p>
林屿森……</p>
……我？</p>
我换了衣服，和林屿森重新回到了酒席上。坐了一会会，就起身告辞了。</p>
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都已经在酒店门口送客。</p>
老大拍了拍我：“不是吧，你居然换了一身衣服，哎，这件也很漂亮啊，大小姐你出门带的行头比我这个新娘还多啊。”</p>
我迟钝地看了她一眼，脑海中一时没有形成语言回答她。</p>
林屿森在旁含笑说：“下午还要下雪，到时候交通不便，我们先走一步了。”</p>
老大也拿出了主人的样子：“谢谢你们参加我们的婚礼。”</p>
走出酒店的时候，庄序正好送完一个客人回身，高大的身躯堪堪与我擦肩而过，带着屋外带进来的凌冽寒意，我下意识地往林屿森那边让了让。</p>
外面其实已经飘起了零零散散的雪花。</p>
我走在林屿森身边，从来没这么不自然过，一时间只觉得身边的人存在感强大到让人不知所措。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不疾不徐地走了一阵，忽然开口。</p>
“原来我的表白还有全身麻醉的效果。”</p>
我动作有些僵硬地停住了脚步，低头看着脚尖。</p>
“对不起！”</p>
头顶上静了静。</p>
“聂曦光，你拒绝我不应该是这样的。”</p>
“你应该理直气壮地说，林屿森，我还没看上你，你没达到我的要求。而不是这样，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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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p>
我连忙抬起头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否定了他的说法。</p>
他怎么会没达到我的要求。这样才华横溢、卓然出众的男人，就算我年少时幻想另一半是什么样子，都不好意思幻想得这么完美。</p>
可是如果还会为一个人伤心难受，无法忘怀，怎么有资格接受另一个人呢？</p>
“我只是，”我停了一下，“我只是还没有忘记以前喜欢过的人……刚刚，你也看见了。如果两个人要在一起，一定要是全心全意的，我现在，没法做到。”</p>
林屿森看着我微微地笑了。</p>
“其实，刚刚在酒店，我骗了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