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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p>
沈玄宁心说今儿个上午朕才刚跟他议过事啊。想了想，又问：“到底怎么回事？”</p>
兵部侍郎顾墨白左右扫了一眼，沈玄宁便挥手让宫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了苏吟，道：“帮朕把楚霁近半个月的折子都找出来。”</p>
苏吟点点头，便去旁边的架子上找了起来。顾墨白叹着气回道：“周大人让胡将军堵了门了。胡将军非要周大人为他上疏请奏，让皇上派他去平乱。周大人不肯，可又惹不起胡家，只好先称病躲着。”</p>
“堂堂一个尚书，都要躲着他？”沈玄宁冷笑，继而摇了摇头，“罢了，先不说这些。西藏的事，你们怎么看？”</p>
顾墨白道：“臣等觉得，还是速战速决的好。这几个起兵的土司，在当地威望都不小，拖得久了，夜长梦多。”</p>
沈玄宁点点头：“朕也这样想。但楚霁道现在全不知里头情形如何，探子也不太插得进去，若要打只能摸索着打，难免伤及无辜百姓。”</p>
“伤及无辜百姓，也好过这些无辜百姓有朝一日都成了敌人的兵马。”顾墨白叹息，“如今探子是不太插得进去，但臣依旧听说，几个土司在招兵买马一事上花了重金，农奴甚至能以投军换得一家子的自由。如此一来，当地男儿人人从戎也并非不可能。朝廷尽快打过去，他们还不成气候；若再等上一阵，他们加以操练，就不好办了。”</p>
沈玄宁听得直是一惊，顺着他的话想了想，旋即点头：“那便让楚霁带兵前往。”</p>
顾墨白却是一滞：“皇上当真要让楚将军带兵？”</p>
沈玄宁锁眉：“怎么，你们还有别的良将人选？”</p>
顾墨白摇摇头：“臣只是怕胡将军那边……”</p>
“他不甘，就由着他不甘。”沈玄宁神情清冷，“朕已亲政，断不会再由着他飞扬跋扈。派谁出征若都要由他说了算，岂不是等于把皇位也让给了他？”</p>
他说着，将苏吟刚理出来的几本折子递给了顾墨白：“这是楚霁呈进来的，你们拿去看，再同楚霁一道议一议。”</p>
“是。”顾墨白躬身长揖，上前接过折子便告了退。</p>
待得他出去，沈玄宁看向了眉目间满是忧愁的苏吟，碰了碰她的胳膊：“你怎么了？”</p>
“也没什么。”苏吟轻轻一喟，“就是觉得，鼻子里一股腥风血雨的味儿。皇上跟胡骁这么一日日地争锋相对起来，必是免不了要起一场动荡了。”</p>
沈玄宁默然点头。这种事是不可否认，也不容逃避的。</p>
他便攥了攥她的手：“朕会赢。”</p>
“皇上自然会赢。”她一副对此无比坚信的样子，看起来比他更有底气。</p>
而后她凑近了两分：“皇上若输了，日后拿什么娶奴婢呢？”</p>
“……”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被她身上的清香味包裹了起来。</p>
她从不是个爱用自己的长处“引诱”人的人，但此时此刻，他无比清晰地知道，她就是在引诱他。</p>
偏他还无法拒绝她这一套，滞了一滞，重重点头：“你说的是。”</p>
他必须得赢。哪怕只是为了她，他也得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