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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怡低着头刹住脚，转回身心虚地向她福了福，“姐姐。”</p>
“你们干什么呢？”苏吟走上前肃然问她，燕怡匆忙摆手辩解：“什么也没干！”</p>
苏吟一瞪，她又道：“真的什么也没干！我们就、就是……”说着脸就红了，“就是觉得，那位楚将军真是潇洒英俊，声音也好听！”</p>
苏吟不禁神色复杂，哭笑不得地看了燕怡半天：“你才十二，就急着嫁人了？”</p>
“谁急着嫁人了！”田燕怡反驳道，“我们就是看看，看两眼还不成么……”</p>
“成成成，你随便看。就是仔细着，别看进眼里拔不出来！”</p>
苏吟说完就放她走了，静神想了想，也觉得楚将军确实挺潇洒英俊的。</p>
他今年也才十八，是个实实在在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她想着想着，脸不禁也红了，好生缓了一会儿，才进了主帐。</p>
主帐之中，楚霁刚道完告退，转头见苏吟打帘进来，又收住脚向她抱了抱拳：“先告辞了。”</p>
“……奴婢送送将军。”苏吟下意识道，正在两步外缓着酒劲儿的沈玄宁忽而一滞。</p>
他分明地看出，苏吟和楚霁说话时的神色，似乎起了点变化。她眼底的那种笑意是他所熟悉的，又好像比他所熟悉的更甜一点儿，多了三分少女的娇羞。</p>
“……苏吟？”沈玄宁怔怔道。</p>
苏吟和楚霁同时看向他，他愣了愣，又摆了手：“去吧……多加件衣服，天黑了，外面冷。”</p>
“好。”苏吟眉眼弯弯地一应，加了件薄斗篷便送楚霁出去了。沈玄宁怅然若失地在原地懵了会儿，心跳一阵阵的不稳。</p>
帐外，苏吟执着宫灯，与楚霁一路往西。两个人好半晌都没说话，苏吟心绪奇怪地连看度不敢多看他一眼。</p>
楚霁倒一直在看她。她生得实在柔美，心又细，性子也让人喜欢。</p>
不过他总觉得她与当今圣上间有点什么不一般的情愫，这让他不敢多想。但片刻之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个似很模糊的问题：“苏姑娘，在下对你们宫女有些好奇。”</p>
“？”苏吟微怔，“将军好奇什么？”</p>
“你们是……都要在宫中待一辈子么？”楚霁道。</p>
苏吟咯地一笑：“不是啊。除非自己想留在宫中当嬷嬷，不然到了二十五六总要出宫的。混得好早早指个好人家嫁出去的也有，真在宫里待一辈子的没几个。”</p>
“哦……”楚霁点了点头，又问，“那苏姑娘呢？是打算嫁人，还是留在宫里当嬷嬷。”</p>
“……应该会嫁人吧。”苏吟耸了下肩头，“不过我今年才十四岁，总觉得日子还长，并不着急这些。而且我跟了皇上好多年，真想嫁人时，他总会给我挑个好夫君的，不需我自己操心。”</p>
楚霁一时有些惊喜，在夜色下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她几眼，发觉她说得当真很坦诚。</p>
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想跟了皇上？</p>
他压着这份惊喜，谨慎地又问了句：“那皇上呢？皇上选后妃，大约要怎么选？”</p>
“大多会选家世好的吧……”苏吟思量道，“一般都是官家小姐，偶尔也有各地献进来的美女。怎么了，将军有姐妹想要进宫吗？”</p>
“没有没有。”楚霁忙噙笑摇头，“只是随便问问。因为……因为我听说胡将军的女儿要进宫。”</p>
“哦……”苏吟嗓中不觉卡了一下，暗道是有这事儿，而且让她挡了一回。</p>
楚霁倒不知她在腹诽什么，只看着她沉默不语的侧颜，心下再度慨叹了一回这姑娘真好看。</p>
她就像是一块美玉，既温润又灵透。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份并不惹人厌的傲气，这是在宫女之中不多见的。</p>
另一边，营地东侧胡骁的帐子里，胡氏已坐在椅子上抹了好一会儿眼泪。</p>
她抽噎道：“我看皇上根本对我无意。前些天我来时，他连见都不见我，一个大姑姑就把我挡了回来；父亲回来那天，我虽见到了他，他也没跟我说话；这几日更是提也不提我一句，我怕是进不了宫门了。”</p>
“唉，你别哭……别哭！”胡骁心疼女儿，在旁边恳切劝道，“别急，你这么好的姑娘，谁看不上你，那是他没眼光。而且啊，你不是让家里给那大姑姑备了礼？今儿个已经送到了，明天就可以差人去走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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