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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吟直起身:“殿下有事觐见?”</p>
沈玄宗含笑点头:“是,有劳通禀。”</p>
苏吟又向他福了福,便进了殿去。寝殿中,沈玄宁也午睡刚醒,正由宫人服侍着更衣。苏吟上前挥退了他面前的小宦官,径自帮他系衣带,边系边道:“崇王殿下来了,说有事觐见。”</p>
沈玄宁浅怔,旋即道:“快请他进来!”</p>
这几年,他们的兄弟关系都还是不错的。关于婉太妃的事,沈玄宗至今都还不清楚,不过沈玄宁也琢磨好了,这事儿不可能一直瞒着,等再过两年就慢慢解释给他听。</p>
他们都渐渐长大了,读的书也都不少。这其中的道理,于四弟而言也不难懂。他若能平静接受,他们便还是好兄弟;若不能也无妨,他皇位一日坐得比一日更稳,已非四弟一个清闲王爷能够撼动,到时他们各走各的路,他不多去为难四弟便是。</p>
而对于婉太妃,他也没什么太多的愧疚。她与母后之间不过是胜王败寇,并无善恶之别。再者,母后虽然把婉太妃关进了冷宫,吃穿用度上却都没亏待过她,一切仍照着太妃的例来,这是母后的大度。</p>
若婉太妃是胜了的那一方,会用同样的大度待母后么?沈玄宁说不好,他没理由那么天真地贸然做这种设想。</p>
片刻工夫后,兄弟二人便在正殿见了面。沈玄宗此番前来是为谢恩的,他在三日之前受封了崇王,按规矩是该今天来磕个头。</p>
沈玄宁在他叩首后亲自上前扶了他起来,问他:“去见过顺太妃了?”</p>
“去过了。”沈玄宗点头,接着便道,“臣弟想求个旨。”</p>
“你说。”</p>
“这四年,都是顺母妃照顾臣弟。她这人不善交际,在宫中也没什么人走动,臣弟想把她接到王府里去。”</p>
沈玄宁听言一哂:“应该的。改日我跟母后说一声,让顺太妃先准备着,等天凉快些再往外搬。”</p>
近来确实太热了。</p>
沈玄宗一揖:“多谢皇兄,还是皇兄想得周到。”</p>
然后兄弟两个落了座,又说了些有的没的,还聊了点近来的功课。沈玄宗说最近先生对他太严厉了,他时常要苦读到深夜,沈玄宁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看着他。</p>
“……皇兄您当我没说。”沈玄宗后知后觉地回过味儿,皇兄打从登基之后,每天都要苦读到深夜。</p>
他又立刻窘迫地继续寻了话题,看向苏吟道:“皇兄日日苦读,只好劳苏姑娘多照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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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算了吧。”沈玄宁瞟着苏吟,悠悠摇头,“她啊,睡得晚一些第二天就哈欠连天,连续来两三天,眼眶就跟挨了拳头一样,不敢让她照顾。”</p>
“……那是因为奴婢起得早!”苏吟憋不住地为自己辩驳,“奴婢总得在皇上起床之前就过来当值才行呀,之前还得盥洗更衣,至少要比您早起一个时辰呢!”</p>
“是是是,你辛苦,你最辛苦。”沈玄宁一脸认真,点头点得像捣蒜。</p>